直至形销骨立为止。
这仅仅是一场G2赛事,两者却仍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乃至于更进一步,在那几近于齐头并进的冲线中,由高台上的机械给出庄严沉肃的微小差距。
爱慕织姬扳回一筹。
无数欢呼而至,她更抬手握于胸前,做出祈祷般的动作,好似回应着欢呼,令呼声更进一步,直上云霄。
也在这时,流星忽然扭头看来:“有什么见解么?林顿训练员。”
“感觉还挺糟糕。”
俨然并未沉浸在画面中的奥默,看着那被流星暂停的尾声画面,回答得很干脆。
“自我感动的殉道者和观众群,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滑稽,也将输掉的选手们的价值降到了最低。”
“您的用词可真的是……”
“不讨喜,对吧?”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奥默旋即竟是闭眼。
不须吩咐对方倒退,重放,他的记忆本身就允许支撑那份功能,能够轻易定格的成田路一开始那并不顺利的状态,更能锁定那爱慕织姬最终冲刺时的狂暴姿态。
真正不惜一切的奔跑,自然不会有什么360°无死角的漂亮收尾。
绝大部分马娘在冲线时的表情……那哪怕不能说是狰狞,也可以说是多少沾点颜艺。
放在宣传海报上有着一定概率需要重新截,乃至重拍。
而那棕发马娘所展现的,便是一份冰冷的狂暴。
与波旁如出一辙,仿佛不为其他,只为胜利的奔跑,区别只在于,她的姿态更像是要甩掉一切负累。
于马娘们而言,什么才算负累?
是服装上的坠饰,是跑鞋上的蹄铁,还是少女时期常有的心事?
不,这些都不是。
答案是肉体。
唯有肉体是唯一的负累。
这些马耳朵的姑娘们踏上赛场,灵魂便已抵达了终点,那袪之不下的负累,便是肉体。
当肉体追随着灵魂狂暴的轨迹掠过跑道,才算是做回了自己。
心中亦不再缺失什么东西。
爱慕织姬毫无疑问做到了这份极致。
她越过了那份负累,那份精神足以令人动容,更令奥默打从心底的排斥。
排斥到不忍卒视的地步,以至于叹了口气,令流星投来疑惑地目光。
在这之前,他本以为自己足够坦然。
但果然……
“人终究是难以与过去和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