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登基之际,有老者扬言要大离每年进贡童男童女各一千名,否则便要摧毁皇城,是夜,天降神火,将那无名老者炼了三日三夜,最终彻底烧成灰烬!”
……
陆九讲述了几个例子,随后道:“大离立国头三十载,此等事例发生不小十件,随后数百年间,再无修仙之人胆敢插手皇朝之事,莫公子你犯了忌讳,要多加保重才是。”
莫离点了点头,心中也是颇为诧异,竟然还真有人管这档子事。
不过细细思来,也有几分道理,若是修仙之人,肆意插手皇朝更迭,那些百姓岂不犹如猪狗,任其奴役?
若是正道各派还好,他们对于寻常百姓并无诉求,不会刻意压榨,但若是魔教之人,那取生魂精血炼制邪门宝物的法门数之不尽,只怕不知多少百姓要被残害。
他道:“此事我晓得了,陆帅不必担忧。”
此事他自问做的没什么大问题,那活佛不也以一己之力,阻挠大军北上吗?
他是为了陆九的安危,才摘了这和尚的头颅,又不曾插手两国战事,谁也挑不出错来。
况且,这等事水月做得,他莫离难道便做不得?
论及道行,只怕如今的水月,还不及他高明!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田不易夫妇根本没有告诫过他。
青云门天下第一大派,这世上的规矩,多数还不是青云门定下的,田不易不曾告诉他,便说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既然公子心中有数,我便不说什么了,来人啊,备上酒菜。”
陆九吩咐一声,冲着莫离笑道:“故人相逢,莫公子,你我当一醉方休才是。”
……
皇宫,太和殿。
此处,乃是平日里召开大早朝之地,威严肃穆,神圣无比。
然而,本该是这座大殿的主人,当今的天子,一袭明黄色龙袍罩身的中年男子,却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侍奉那龙椅上的那道身影。
那是一位目光凌厉的老人,一袭大红长袍,腰间的火焰印记恍如要烧起来一样,正是真仙苑的那名老者。
他抬眼看着一旁的大离天子,神色冷漠的道:“查出了什么,都说与老夫听听。”
“是,上仙。”
皇帝恭敬无比的道:“今日城中出现的怪事有三,一是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他家第三房小妾疯癫了半月,请了道人上门,一番做法,今日忽然恢复了神智;二是玄真观的荷花池中,开了一朵七彩莲花;至于第三件,则是消失多年的剑圣莫离重入京师,于众目睽睽之下,轻取北地活佛人头。”
“只这三件?”老者冷声问道。
“锦衣府动用了所有探子,今日只这三件怪事。”皇帝一脸肯定的道。
老者微微点头,道:“将这三处地址告诉老夫,老夫要亲自去看一看,看一看谁敢这般大胆,竟然敢在京师作祟!”
……
“陆帅,五年不见,你苍老了许多。”
酒宴上,莫离看着陆九皱纹横生的面容,不禁暗暗感叹时光的沧桑,五年前的陆九,虽亦处在危机之中,却自有一股勃勃英气,不惧生死,势要进入京师。
然而现在,只五年时光,已然白发横生,满是暮气,看来执掌大权的这一段日子,他过得并没想象那般舒心。
“路是自己选的,况且人总是有老的时刻。”
陆九浑不在意的端起了酒杯,道:“莫公子,此杯敬你,我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这辈子还能再睹公子面容,还是在这等危机万分的时刻,你两度救我性命,大恩大德,不知如何偿还。”
“陆帅言重了。”
莫离笑道:“阁下先救我性命,又让我拜入青云门中,修炼道法,说起来,我欠陆帅良多才是。”
陆九摇头一笑,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水。
他道:“恩德不恩德的,便不谈了,今日既然得见莫公子,还有一事,想向公子打听。”
“陆帅尽管说便是,只要在下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莫离答道。
陆九放下酒杯,眸中流露出一抹缅怀之色,道:“不知我家雪琪,她这几年如何了?”
名震天下的陆帅,却是一位痴情种子,膝下只陆雪琪这么一个女儿。
自从妻子早逝后,他一直不曾续弦,和陆雪琪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十数载。
这几年蒙天子赐婚,虽然又有了新的子女,但是对于陆雪琪那一份父爱,却是不减分毫,反而随着流逝时光变的愈发厚重。
当初离开时,陆雪琪已然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想到自家女儿的音容笑貌,陆九心中满是思念。
“陆师妹吗?”
莫离也看出了陆九对于爱女的浓浓思念,不禁笑道:“陆帅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