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与赵珩两人简单梳洗了一下,陆宛芝扶着一瘸一拐的赵珩到了外边,只见着衙门外边乌泱泱跪着一片百姓。
“多谢县太爷,以命护住我们的家园!”
“多谢县太爷!”
“县太爷乃是个大大的好官,定会长命百岁的。”
赵珩见着衙门门口所跪着的千百个山阴百姓,红了眼眶甚是感动,“你们这是做什么?都快起来吧,我是你们的父母官,护住你们的家园是应该的。
我在清澜书院念得最后一课是种田,我深知种田有多难多累,靠天吃饭有多不易,下游的百姓命要紧,但你们的家园你们的粮食也和性命一样要紧的。
都快起来吧!”
陆宛芝道:“我祖父生前说过,读书苦却是比不上庄稼人之苦半点,县太爷不过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你们都起来吧。
若真的要谢县太爷,还请各位百姓配合改河道,将鉴湖滩涂填为农田,此二事,非二三十年不得成,但若是成功了,是利千秋万代之功劳,有利于子子孙孙的。
我们保证,若是有朝一日我们回到长安去了,也会隔年前来看看此工程,要抵御水灾唯有大家众志成城,还望各位能尽所能配合官府改河道改渠之事。”
“我们会的。”
“官府要挑哪里的河道,直说就是,我虽是女子力气不大,可是我可以做些点心给挑河工吃。”
“是啊是啊,我虽然年纪老了,可是编个挑河道淤泥的大竹篮也是可以的。”
赵珩道:“那我们就一起努力,争取将这年年来水灾之地变为风水宝地。”
“县太爷当真是当代大禹啊!”
“多谢县太爷,我们一定会有力出力的。”
赵珩见着众百姓又跪拜他,连着让他们起来,“都快起来吧。”
百姓们这才缓缓起来,纷纷送了自家的庄稼,这会儿的庄稼瓜果都是不少的,陆宛芝倒也没有推脱,明州士兵赶来帮忙,多少也要好好款待明州士兵一番的。
正好用这些百姓送来的新鲜瓜果菜蔬也可招待。
百姓散去之后,赵珩回到衙门之中都觉得有些飘飘然的,“芝芝,我从未想过我还能有这么一日,真的有这么多百姓下跪谢我,不是因为我是皇室郡王……”
陆宛芝浅笑道:“赵珩,你是我所有学生之中最出色的学子。”
赵珩轻笑着抱起陆宛芝转圈,“你终于愿意承认了。”
陆宛芝道:“你脚不疼了?”
赵珩站稳道:“还是疼,疼死了,你扶着我!”
陆宛芝:“……”
陆宛芝扶着赵珩到了书房里边,与赵珩看着山阴的舆图,梁王虽还没有赶来山阴,陆宛芝多少也是知晓些纸上功夫的,浅浅地先与赵珩商议起来河道走向。
“宛芝,宛芝,你都回来山阴好几日了,为什么还没有来书院?”
快午时,贺斌不经通传地入了书房。
陆宛芝抬眸看着跟前的少年,略一蹙眉道:“没大没小的,宛芝也是你能叫的?”
贺斌道:“陆先生,您何时回书院?那谢瑾教的可比你教得难懂的多。”
陆宛芝一笑道:“可这一次秋试,除了你,都是中了举的,可见谢瑾教的也不差!”
贺斌道:“可是我听不懂她教的,我只听得懂你教的,你何时才回书院呐?”
赵珩道:“你表嫂暂时不回去了,我脚伤了,你表嫂可要给我端洗脚水伺候我洗足的,哪有空去教书。”
贺斌蹙眉握紧着手,看向着陆宛芝道:“当真吗?你还要给他端洗脚水?”
赵珩朝着陆宛芝眨着眼睛,陆宛芝也就默认了,左右,真正端洗脚水伺候人洗足的是赵珩,自个儿也算是沾了便宜,就让他嘴上逞逞能吧。
贺斌蹙眉道:“赵珩,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陆先生呢?”
赵珩道:“我们夫妻,她伺候我端茶倒水的怎么算是欺负呢?”
贺斌望着一旁的陆宛芝道:“你也就任由他这般欺负你?”
陆宛芝点点头。
贺斌气得脸黑道:“他这般欺负你,你倒不如也与赵珩和离,再另嫁他人得好,至少他人肯定是舍不得你这双手端洗脚水的!”
赵珩听着贺斌的话,心中满是不舒服道:“臭小子,你说得另嫁他人的他人,不会指的是你自己吧?”
贺斌脸色爆红道:“反正你不能这么欺负陆先生。”
说罢,也不知贺斌是羞的还是恼的,转身就走了。
陆宛芝对着赵珩道:“贺斌到底比我们小这么多岁,你去与他开这玩笑做什么?我瞧着贺斌好像并不知晓他娘所做之事,你又何必去欺负他?”
赵珩抬眸看着陆宛芝道:“芝芝,你哪里都聪明,唯独男女之情上边你永远缺一根筋,先前我喜欢你,你还以为我讨厌你,如今贺斌他喜欢你,你也瞧不出来吗?”
陆宛芝坐在了赵珩的怀中,捏了捏赵珩的脸道:“你以往胡说也就算了,这事你都能胡说?人家贺斌就是一个小孩子,我还是他的表嫂,你如今这醋是喝得越来越离谱了。”
赵珩握住了陆宛芝的手道:“他真的喜欢你,我是男子还不懂他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