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过,来年就是虎年了,这大街小巷里边满是老虎模样的灯笼。
再过几日,陆宛芝与赵珩也要迎来本命年,加之陆宛芝又即将临盆,两人趁着陆宛芝还能走动,可谓是将长安该拜的庙都给拜了。
过年过节时宴会众多,众人发现明王夫妇走到哪里都是一身的红衣,可谓是登对显眼至极。
除夕的宫宴上,最为耀眼的也是明王夫妇。
太后见着赵珩与陆宛芝都穿着一身大红,颇觉喜庆,连小儿子不愿再娶的心烦意燥也消了不少。
“那位太后身边的明王妃瞧着眼熟,怎么和武安侯夫人长得相似?”
“那还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她早就与武安侯和离了,如今与明王的孩子都两岁了,她腹中还有一个孩子,过不了多久也要生了。”
“啊?与武安侯和离,嫁给了太后最宠的皇孙吗?”
“人家倒也是个有本事的,她嫁给明王之前,那明王还是长安城之中的一个纨绔而已,也算是她慧眼如炬了。”
在太后身边的陆宛芝并不知道底下好些人对她议论纷纷,她只看向了皇后下首理该由赵珏来做的位置,都空着,连合宜都不在。
看得出来,这除夕夜,景元帝与顾皇后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赵珩便使出浑身解数逗着景元帝与顾皇后开心。
“皇伯伯,姨母,我收到了张远的来信,他说和暹罗国定下了大订单,暹罗王室每年都会从我们大盛买一万匹丝绸,这可是一万匹的大单,日后山阴的税收必定不会少的。”
景元帝开怀道:“你们这清澜书院天字班之中的学子可真都是人才济济,张远出使远洋谈得如此大单,该赏。”
“对,多亏了芝芝教导得好。您赏芝芝就是了。”
陆宛芝在一旁道:“分明是张远的功劳,该赏张远的。”
景元帝道:“张远该赏,你也该赏,朕特赐你为天下第一师,日后依旧要好好教导学子,为我大盛江山培养人才。”
陆宛芝连下跪道:“是,陛下,我定当继续努力。”
顾皇后连声道:“快起来吧,你有着身孕呢!”
陆宛芝起身微笑着,天下第一师的称号,可要比明王妃还要让她惊喜得很。
慈居庵之中。
除夕之夜,孟静姝难得没有嫌弃着赵珏,他死皮赖脸地留在庵堂之中用晚膳,她也没有去赶着赵珏走。
赵珏能在今日带着合宜前来,可知宫中陛下娘娘会有多少震怒。
“娘亲,合宜好想好想在江南的同窗师姐妹,她们过了年就会来长安的,是不是?”
孟静姝一笑道:“听宛芝说,得要等她坐完月子,你的那些师姐妹才会来长安的。”
“那小婶婶什么时候能坐完月子呢?”合宜问道,“娘亲,坐月子是什么意思?”
孟静姝道:“你小婶婶应当是在二月里生孩子,等孩子出生后,就要等到三月里了。”
赵珏道:“不该是四月里生吗?”
孟静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珏道:“对伱而言是四月里。”
赵珏反应过来,也不再多说,怕又惹恼了孟静姝。
除夕之夜,黑夜之中尽是银河星空,没有月亮,但整個长安城都是灯火通明。
陆宛芝与赵珩从皇宫出来时,外边的街道上都热热闹闹的商贩看着宫门口的戏文。
承儿与越儿头一次见到这般热闹,兴奋不已地跑着,打闹间却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子。
“你们怎敢来撞本侯爷?本侯爷可是武安侯,武安侯!弄死你们跟弄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大哥!”孙霆连过来拉住了孙克,见着跟前两个孩子的长相,陡然一惊。
没多会儿,孙霆便见着赵珩与陆宛芝两人过来,“陆先生,小郡王。”
赵珩道:“孙霆,我已经不是小郡王了。”
“小郡王!小郡王!我要杀了赵珩!赵珩这个畜生!”
赵珩听到了孙克疯癫之言,蹙眉道:“他这是真疯还是假疯?”
陆宛芝见着跟前被孙霆禁锢着的孙克,也是紧蹙着眉头,时过多年,她没想到那时候高高在上逼着她认下外室子为自己儿子的武安侯,会是这般的狼狈邋遢。
孙霆道:“是真疯,陆宁苒去年从牢中出来之后,气不过被孙克玩弄,将宝哥儿给骗走,当着大哥的面给活活烧死了,柳依依走了,大伯母中风瘫了,他也就疯癫了……”
陆宛芝没曾想竟然还有这一遭:“那陆宁苒人呢?”
“和宝哥儿一起烧死了,此事我做主让人瞒下来了,毕竟本来也是我们孙家对不起你们陆家。”
陆宛芝对着孙霆道:“唉,世事弄人,那你日后要照顾孙克一辈子吗?”
“终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堂兄弟,武安侯府已经败落了,大哥与玉月郡主有所勾连,证据确凿,去年就被撤了武安侯的爵位,我不管他,他与孙老夫人只能自生自灭了。”
陆宛芝见着疯癫的孙克,先前这么高傲的孙克,大盛最年轻的礼部侍郎,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也只能说他是自作自受了。
赵珩道:“孙霆,你还管着他做什么?这疯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