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俞?”萧启元才反应过来:“怎么是你?绿芜那丫头跑哪儿去了?”
“听众宫女说绿芜姑娘身上不适,去茅厕许久未归,小人就自请为她代劳。”阿俞仍垂眼跪着,沉静地答。
“哦,原来如此。”萧启元渴的嗓子都要冒烟了,连让阿俞给他倒了三杯茶才缓过劲儿来,将茶杯放回托盘,又想起刚才无故打翻了阿俞的茶杯,有些内疚地说:“阿俞,谢谢你。”
“伺候主子,本就是小人本分。”阿俞站起身微微笑了笑:“但小人斗胆为绿芜姑娘说情,绿芜姑娘向来为启元世子事无巨细的操劳,下人们有目共睹,今日失职,定是事出有因,请世子不要苛责于她。”
“嗯,我知道了。”萧启元不知为何,总觉得比他还年幼几岁的阿俞话语中别有一番稳重成熟,让他下意识地去点头信服。
阿俞才端着托盘离开,身后传来萧启荣的声音:“启元,那不是萧映淳身边的阿俞吗?怎么是他给你倒水啊?”
还未待萧启元回答,萧启荣又冷哼一声说:“他倒是个知道变通的,不像他那小主子那么刚硬。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听闻燕王现在不老实,正遭父皇打压,燕王府看来是也没当年景气了,他来巴结你,定是盘算着要抓住机会易主呢。”
萧启元拉住他的胳膊制止道:“启荣,别这么说九皇叔...”
阿俞端着托盘转过身来,面上挂着个风平浪静的微笑道:“多谢启荣世子挂心,但小人没什么雄图大志,在燕王府吃饱穿暖平淡度日已是心满意足,不敢奢求大富大贵。”说罢转头径自走去。
萧启荣吃了个软钉子,低声骂道:“整个燕王府依我看都是一路货色,连下人都搞这骄矜清高的做派,真让人生厌。”
正巧这时映淳喜气洋洋地从门口跑回来,萧启荣又有了话头,扬起语调调侃:“瞧把映淳郡主高兴的!是会哪位小情郎去了?”
被萧启荣说中了心思映淳本来气恼,但和念哥哥许久不见加上刚才聊的又实在是太开心,便只是一抬下巴道:“干你底事!好好练你的武功吧!”
“要说映淳郡主是有野心做山阴公主了,”萧启元却仍不肯罢休:“外面和小情郎聊的欢畅,身边还养着一个漂亮脸蛋儿的白面娈童!要我说映淳郡主真是艳福不浅——”
“砰!”萧映淳抢到他面前毫不客气的挥下一拳,萧启荣就被打翻在地鼻血如注。
“萧映淳!你偷袭!”萧启荣捂着鼻子坐在地上直往后缩。
“我偷袭?”映淳怒极反笑,扬声喝道:“是我萧家儿郎就站起来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你敢吗?”
“我,我有什么不敢!”萧启荣抹了把鼻血站起来,正拔个子的少年已经比映淳高了半个头。
“今时可与往日不同了,启翰皇兄教的招数我可是都有好好练过的。”萧启荣摆开架势:“来呀!”
映淳冷笑一声:“嗤,萧启翰!就凭他教你们的那些花拳绣腿!都是动作漂亮的花架子,到了真刀真枪的战场上根本就用不上,到时候让你们怎么丢了命都不知道!”
萧启荣被她讥讽的心中没底,嘴上还死撑着:“大胆!竟敢说启翰皇兄教的是花拳绣腿,我看你就是不敢跟我比试!”
“哎哟不敢不敢,怕死了怕死了,”萧映淳翻了个白眼:“我怕一动手把你那小胳膊小腿打折了,回去不好跟惠妃交代!”正好瞧见阿俞站在身后,回身嬉笑着拍了拍他的背:“阿俞,我就派你跟我启荣皇兄比划比划吧!”
“萧映淳!你让我跟一个下人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萧启荣差点儿气歪了鼻子。
“启荣世子息怒。”阿俞忽然跪地抱拳道:“小人自知技不如人,不敢和世子比武。”
“切,萧映淳,你的小白脸儿就这点儿本事啊?”萧启焕放肆大笑:“还没打呢就吓破胆了!”
“阿俞!”映淳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给我起来!”
“郡主,此事本就是我们做的不对,”阿俞仍跪的笔直盯着地面沉声说:“我们先声夺人,是我们理亏,小人在此向启荣世子道歉,请启荣世子海涵。”
“萧映淳,看看,你们府里的下人都比你知道变通!罢了罢了,歇够了,训练去。”萧启荣冷笑着摆摆手,带着一帮侍卫们走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训练结束后映淳走出演武场,气得一脚踢在马车车轴上,差点儿把个轮子直接削下来,马车剧烈的晃了两晃。
映淳盯着阿俞越想越气,拳头都挥起来看阿俞不躲不闪地垂目驯顺地站在面前,又恨恨地放了下去。
“阿俞!你怕他们吗?若是你打不过他们,还有姐姐护着你呢!”映淳第一次对阿俞发了脾气:“为什么要说你不敢!师父是怎么教我们的?既然选择上战场做战士,就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郡主,”阿俞才抬起头来盯着她的眼睛:“刚才你和启荣世子争吵的时候,启翰世子就在后面不远的地方听着。”
“萧启翰?”映淳呆怔了一瞬。
“启翰世子虽功夫不及严海大人,但若是肯倾囊相授,也绝不会把皇子们都教成这个样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