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这就去。”阿俞心领神会,顺着那个方向快步走去。
“等等,”明颜意犹未尽地唤住他:“下次再敢诓我,小心我把你打发到慎刑司挨板子哦,小阿俞!”
一阵微风袭来,面纱被掀起一角,露出少女精致的下颏和含笑的唇角,一闪而过。
“小...小人知道了。”阿俞被她逗得真的害了羞,结巴着鞠躬行了一礼,红着耳朵跑了。
明颜正望着阿俞远去的背影,身后猝然响起明翊的声音:“走吧。”
“义父?”明颜诧异地回头看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明翊:“义父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若去的不久,能给你留够时间帮那小兄弟一个忙吗?”明翊笑眼弯弯。
“义父今日是特意让我——”
“噤声。”明翊打断她:“少问,多想。”
又是神秘兮兮的不肯给她解释!明颜翻了个白眼。
“可真是笨的要命,”明翊皱眉讽刺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捡个聪明点儿的。”
皇后和郑王也得到消息,匆匆出了凤仪殿向御书房方向去。贺兰芸琪失魂落魄地由侍女们搀着,郑王萧承礼也是一脸凝重。
阿俞迎面走过来,料想现在并不是开口求萧承礼的好时机,左右扫视了一遍忙忙碌碌的宫人们,跑到几个搬动祭品烛台的宫女身边殷勤地接过一个小宫女手上的托盘道:“姐姐,这东西笨重,小心累着了,要送到哪儿去,我帮着拿过去吧。”
“还不是送到灵堂去的?今天一过,不知道以后该伺候哪位主子了。”
宫女们见是个面生的俊俏小宦官,也乐得跟他说上几句话。
一个看上去品阶稍高的宫女搭讪道:“看你面生,是新入宫的?”
“是,小人才被分到占星阁当差。”阿俞的谎话编的顺畅。
“哎哟,占星阁?”宫女们都来了兴趣:“可见过那神女大人真容?宫里都传她定是全大晟一顶一的大美人,但谁也都还没见过呢!”
阿俞眼前浮现出那含笑的唇角来。
“...许是很美吧,小人也没见过。”阿俞讪笑着打哈哈。
“几位姐姐可知道——”阿俞舔了舔嘴唇谨慎又不着痕迹地问道:“我刚才从宫外当差回来,见宫里一下子比平日里多了许多侍卫,闹闹腾腾地是要抓捕谁呢,不是宫里进了刺客吧?”
“哪里是什么刺客呀!”一个消息灵通的宫女抢着答道:“听说王上今晨传召燕王,两人在御书房里交谈了片刻,之后燕王出了御书房没有小半个时辰,丧钟就响了,听说王上——”她压低了嗓门:“是中毒而死的呢!”
中毒?!阿俞心中震惊,还强撑着面色如常,平静地问道:“听闻王上的病本就已有摧枯拉朽之势,燕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对哦!”那几个宫女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何必下毒杀一个将死之人呢?”
“兴许是等不及了吧?听闻燕王早有野心...”
燕王才不会等不及。
阿俞心里笃定。
他从小到大眼看着燕王蒙冤受屈,为家国殚精竭虑却依然遭到王上无数次的排挤打压。
那次郡主被掳走,他也摔脱了一颗牙齿,血怎么也止不住,用清水漱了许多次,口腔里仍是一股铁锈味的腥甜。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反抗呢?
他第一次被委屈裹挟吞噬,呜咽着这样问萧承煦。
“阿俞,因为君子讲道义,我们永远不做篡权夺位的小人,也不做陷害谋逆的恶人。”萧承煦疲惫的面庞在他眼前闪过:“阿俞,就快了,我们再忍一忍。”
他尚且能忍,萧承煦不会就忍不了了。
他用舌尖舐过那颗尖尖的小虎牙。
阿俞假装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儿道:“哎呀!对不住几位姐姐,我刚想起神女大人交代我去御膳房取芙蓉糕,回去晚了要罚我的,不能跟几位姐姐一起过去了!”说罢将托盘归还给那个宫女,向来时的那条路上跑去。
几位宫女诧异了一瞬:“原来神仙也要吃东西的呀!”
又叽叽喳喳谈论着往前走去了。
阿俞一路打听,知道了萧承礼和皇后正往御书房去。
阿俞一路打听,知道了萧承礼和皇后正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门前被官兵围的密不透风,无法看清内中情况。
阿俞正在心急,却见官兵让开一条路,太医丞带着几个太医令步下阶梯,正一脸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阿俞忙低头悄悄跟上,暗中听着他们的谈话。
“王上形貌安详,不似中毒之相啊!”一个年纪稍轻的医官低声说。
“当年先皇的模样,你我也都瞧见过,分明是…”另一个语气中也透着犹疑。
“此事不许再议论,仔细项上人头!”太医丞讳莫如深地低喝住那两人。
几人忙噤了声不再言语。
“紫茵姐姐!”阿俞鼓起勇气唤道。
行列中的紫茵疑惑地转回头:“何人唤我?”
“占星阁神女大人,差小人来请紫茵姐姐过去问诊!”阿俞把头浸的极低,拱手拜道。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