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宫门,萧启元却被官兵拦下了:“你的令牌呢?”
萧启元还没来得及发作,映淳先出口呛到:“不是吧?六皇子广陵王出宫也要令牌?”
那官兵忙跪地连磕了好几个头:“属下有眼无珠!广陵王恕罪!”
萧启元觉得当着映淳的面失了颜面,抬腿就要往那官兵面门上踹,被映淳一把拉住了:“哎哎!大清早的都没睡饱呢,他就是一时看走了眼,生这闲气干什么?咱们走。”
“我看他脑袋是不想要了!”走出很远萧启元还愤愤的发着牢骚。
“跟谁学的张口闭口脑袋脑袋的?”映淳曲了指节在萧启元额头上敲了一下,疼得他“哎哟”叫了一声。
“萧映淳!你干什么呀!”萧启元揉着额头喊。
“叫堂姐!没大没小。”映淳白了他一眼。
“我们明明是同年生的,凭什么…”萧启元不服气。
“双生子还要分出个长幼呢!何况我比你大半年,我能跑能跳会叫爹娘的时候你还躺在奶娘怀里吃奶呢。”
还没等萧启元再反驳,映淳朝远处的人招了招手:“十皇叔!师父!”
萧承轩和严海等在宫门前。
映淳跨上一匹黑鬃枣红马坐稳了,萧启元站在下面惊讶地问:“你敢自己骑一匹?”
“你不敢自己骑一匹?”映淳更惊讶。见萧启元又垮起了小脸,向他伸出手说:“别动不动就生闷气!上来,我带你。”
萧启元有些胆怯,战战兢兢地刚踩上脚蹬,枣红马就烦躁地仰起脖子咴咴儿嘶鸣。
“哎呀,小马不太喜欢你。”映淳忙顺着枣红马的肩胛安抚地摸了两下:“那你去坐车里吧,我骑马和你并排走。”
萧承轩和严海骑马走在前面,映淳骑着枣红马和车驾并排走在后面。
萧启元拉开车帘,羡慕地看映淳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堂姐,现在围猎场里都有什么呀?我还从来都没去过呢。”
“鹿啊,野猪啊…现在是三月,熊也该醒了。”映淳皱着眉头回忆着说。
“我们一会儿要去打这些吗?”萧启元激动的眼睛都亮了。
“你怎么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呢。”映淳嫌弃地眯了眯眼:“就你这样马都不敢自己骑,真要是碰到野猪了,到底是谁猎谁还说不好呢!”
“你说话怎么这么像九皇叔啊…”萧启元恹恹地噘起嘴巴。
“啊?都难听到像我爹爹了吗?那我收敛一下。”映淳清了清嗓子,放软了语调说:“慢慢来,我一开始也都不会,你可以先练练打兔子,咱们今天到的早,也许还能看到山鸡,中午就在林子里把猎物烤了吃,可香了呢!”
启元才高兴了些:“那好啊!堂姐,你教我吗?”
“我当然教你啦,我是做姐姐的嘛!”映淳得意地扬起小下巴:“骑马我也教你。你就在我家好好地玩两天,等他们把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再送你回宫去。”
此时,瘫坐在卧榻上失神的贺兰茗玉收到一封手信:不必担心。
那分明是萧承煦的手迹。
“启元...现在应该在燕王府。”贺兰茗玉颤抖着将纸条捏成一团。
“茗玉,我们现在,听燕王殿下的?”凌蓁儿紧盯着她惴惴不安地问。
“不,三营的势力岂容小觑,承煦这次也未必能保住启元。为了启元——”贺兰茗玉下定了决心:“我是真的要与承煦,针锋相对了。”
阴云密布,似乎老天也知晓今日是大晟的国丧日,不肯让一缕阳光透过云层。
墨色的“晟”字旌旗,随风猎猎飘荡。
崇正殿上首系上了白幡。
包裹着白布的鼓槌重重地击打在鼓面上,也击打在每个披麻戴孝,肃穆站于崇正殿门前的亲王与朝臣的心上。
“众臣举哀——!”
高亢的声调回荡在昏沉沉的天际,更显凄凉。
“拜——!”
众人跪地叩首,默默在心中向逝去的帝王和这个时代告别。
灵堂上首安置着漆黑硕大的龙纹寿材,堂桌上摆满祭品,两侧架子上摆放着若干只白蜡,烛光摇曳。
皇后带领众后妃及皇子公主们跪在堂侧,恸哭声连成一片,无助的女人们和懵懂的孩童们,都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惠妃颊上挂满泪珠,泪眼朦胧地偷眼四顾,见大家都是颔首默默垂泪,忽然一把抱住跪在身边昏昏欲睡的萧启荣,装作情难自抑的样子放声哭道:“启荣!这孩子,今天就一直跟我说...说...说父皇走得太早了!他年纪还小,还没来得及有所成就,让父皇骄傲呢...这孩子如此聪慧,王上...他怎么就看不到了呢!”
见众人都是默着不搭腔,惠妃又哽咽着装作不经意地问贺兰茗玉:“六皇子呢?”
“他昨夜发烧,还未醒。”贺兰茗玉跪的端直并不看她:“皇后体恤,说等他退了烧,再来守灵。”
话音刚落,几位亲王默默走进,列队走向堂前,在蒲团上跪了。
众人随郑王萧承礼共同向灵位叩首,满堂肃穆。
“三弟。”萧承礼满眼沉痛地望着上首的墨色寿材,声调中充满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