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萧启元为皇太子,继皇帝位!”贺兰芸琪提高了声调,启元只觉得身上打了个寒战。
父皇真心喜欢自己,认可自己吗?他也没机会再亲口问问父皇了,若是他真的喜欢自己,也不会连和自己说一声都不肯,让他现在被仓促地推到这个位置上来吧。
母妃向他递来一个安慰的笑容,他却感觉连回应都没力气,前方的路,于他来说完全是一片迷雾。
“余知,宣示万邦,依从朕意。”
“臣等谨遵大行皇帝陛下遗诏。”满朝亲贵齐声应答,一同向他叩首。
他以后就是皇帝了?萧启元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像个木偶人一样站着,听凭将他夹在中间的两宫皇太后摆布。
“新皇年纪尚幼,本宫有意让各位亲贵们,推选出一位亲王监国辅政。”众人都已心中有数,贺兰芸琪还是微笑着说着场面话,等待众人“推举”。
郑王萧承礼见大家都默着,忙开口说到:“既然大家都在此处,臣以为,还是请皇太后来亲自指派。”
“既然如此,”这话顺水推舟,贺兰芸琪环顾一周,装作认真思虑的样子沉吟片刻,接下去说:“本宫以为,燕王——”
大殿上轻微骚动起来,萧启翰愤愤地欲说什么。
“是我大行皇帝陛下的臂膀,堪当此重任。”
郑王忙朗声回到:“谨奉皇太后懿旨!那以后就请燕王做摄政王,监国辅政——”
“慢着!”萧承礼的话被萧启翰生生打断:“臣有疑虑!基于谋国之忠,还想请问二位皇太后和郑王,新皇年幼,倘若未来的摄政王心怀不轨,企图废立篡位,那该如何是好?”
一番话听得萧启元胆战心惊。
九皇叔会做出那种事吗?他偷眼向阶下看,萧承煦满脸忧愁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启元想到映淳和他说过,她父亲一向真心待人,从不会耍阴险手段。
他愿意相信映淳的话。
丞相李文程拱手道:“肃王殿下,倘若日后,真有人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那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肃王殿下多虑了,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那可不一定!”萧启翰冷笑着端详着两位皇太后的表情:“万一真到了那个时候,有人逼着皇太后出面,就说新皇年幼,理应让位呢?”
“肃王何出此言?”贺兰茗玉面色苍白,慌忙问道。
“那可不一定!”萧启翰冷笑着端详着两位皇太后的表情:“万一真到了那个时候,有人逼着皇太后出面,就说新皇年幼,理应让位呢?”
“肃王何出此言?”贺兰茗玉面色苍白,慌忙问道。
两位皇太后恕罪!”萧启翰冷哼一声:“臣只是觉得,此乃军国大事——”
“那依肃王的意思,该当如何?”萧承煦终于压不住火气,冷硬地抢白。
此话正中萧启翰下怀,一扬手道:“要么燕王殿下在此告天立誓,说自己绝无反心,不然,不得好死。”他的目光像毒蛇的尖牙钉住了萧承煦:“要么由大家再推举一位摄政王,与燕王共同监国辅政,相互制衡监督。”
大殿上立时切切查查响成一片,大家都竖耳等着萧承煦的回应。
“那便不用选了。”萧承煦面无表情:“我现在就告天盟誓。”
他早已心如死灰,监国也好,盟誓也好,他都已不在乎了,他若还有反心,那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是他的,他还何苦,在此被这种小丑捉弄呢。
“哥...”萧承轩不忍地看向他,难道他真的不给自己留机会了吗?那兄弟俩心心念念的仇,也再也不能得报了?
萧承煦转身面对满堂亲贵,合手慨然诵到:“人神共鉴!我萧承煦,必然秉公辅政,绝不妄自尊大,若是有人向我进以非分之言,劝我图谋不轨,我当他是乱臣贼子,立置典刑!我若有反心,不得好死!”
句句斩钉截铁,听得堂上堂下的人都敛了笑容。
萧承轩听得心痛,默默在袖中攥紧了双拳:哥...别这么咒自己啊...
贺兰芸琪和贺兰茗玉都是双目含泪,萧启元也听得心惊肉跳。
萧承礼开口道:“既然,摄政王已经表明了心意,那就愿我大晟万世基业,国祚昌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也都齐声拜到。
萧启元只盯着再次陷入沉默的萧承煦。
九皇叔会对我好吗?他探寻地望向他的面庞,可堂下之人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
他看向映淳的眼神总是充满爱意的,还让映淳叫他“爹爹”这样亲昵的民间称谓,他心里一直偷偷的羡慕。
他偷偷打量着不肯抬头看他的萧承煦,偷偷安慰自己。
一定会的,九皇叔既然愿意辅佐他,一定会像对自己的儿女那样,对他好的。
纷杂的国事,一股脑地压到萧承煦的头上。
待他一一审阅奏章,应酬诸位朝臣,再将些紧急些的事务处理妥当时,已是第二日的辰时。
和煦的阳光照在书案上,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撑着身子站起来。
“哥,你都累了一夜了,就先在宫里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