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数落。”
启荣眼珠子转了两转,坏笑着凑过去低声说:“那,如今九皇叔不在,你还不趁机好好教训教训他?”
启元被他怂恿的玩心大起,两人相视一笑,启元兴奋道:“也是时候该振振龙威了!”
“陛下,不可!”站在阶下的启焕急切地向启元作揖道:“太傅是帝师,理应敬重,陛下切不可再做出——”
“萧启焕,你放肆!”萧启元冲下石阶狠命推了启焕一把:“朕是君,你是臣!把你那些大道理都收起来,说话的时候也看看自己的身份!”
萧启焕被推了一个踉跄,将将稳住身形跪在地上:“臣失言,陛下恕罪。”
萧启元一甩袖子从他身边走过,扬声朝身后喊:“你要告诉九皇叔,就尽管去告!反正今天朕非要让这老东西看看朕的厉害!启荣,咱们走!”
“放开老臣,放开老臣!”
太傅被两个宫人挟持住双臂,虽剧烈挣扎却也无计可施,惊惧地吼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启元拿着一把短刀,一脸玩味地朝他踱过来,把可怜的老儒生硬生生吓出了哭腔:“陛下,陛下不可啊陛下,这于理不合!陛下饶了老臣,饶了老臣!”
启元嬉笑着一步步逼过来,一刀将太傅的胡须切去一段。
“胡子?”心爱的长须被割下,太傅又悲又吓的将要背过气去,捶胸顿足道:“老臣的胡子!胡闹,这简直是胡闹!这成何体统啊!”
宫人们一个不留神被太傅挣开了桎梏,太傅忙着向外逃去,脚下一软跌倒在地,额角磕上了书案。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萧启元还没尽兴,支使宫人们再把太傅抓过来。
“太傅!太傅快快请起!”启焕忽然从门外冲进学堂,忙俯下身把太傅扶起来,又从怀中掏出手帕帮太傅压在流血的伤处。
“外面的人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了把他关在外面不许放进来吗!”启元一看到启焕就烦:“快把他给朕赶出去!”
“够了!”
门外忽然响起一声怒喝,宫人们一听立刻跪了一地。
火冒三丈的萧承煦大步跨进学堂,身后跟着严海和小厮们。
启荣和启元悄悄地把“作案工具”扔到地上踢远了。
太傅一见萧承煦,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强忍身上疼痛行礼道:“摄政王...”
萧承煦定睛一看,老儒生颊上被用墨笔画了只乌龟,本来修剪精致的长髯被斜着切去了一块,额角流下一道血迹,启焕正小心地帮他用帕子擦拭着。
“太傅,您的胡子?”萧承煦错愕地看了眼太傅,见老儒生惴惴地看向启元,心里就明白了大半。
“来人,宣太医!”萧承煦朗声向身后吩咐道。
“摄政王,这这,这只是皮外伤而已,无需劳师动众的!”太傅见萧承煦满面怒容,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待老臣回到府中,让大夫看看就是了。”
萧承煦看老儒生被折腾成这副狼狈样,垂着头泫然欲泣的架势,不禁沉痛地低声道:“令太傅受伤,是本王的不是。”
他缓缓合手严肃向太傅行了一礼道:“本王向太傅致歉。”
启焕也跟着行礼道:“学生有错,未能及时阻止陛下,让太傅受惊了。”
老太傅忙惴惴回礼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启元自知犯错,早吓得六神无主,局促地背着手站着,结结巴巴地却不肯认错低头:“他...是朕的臣子,哪有...哪有皇上给臣子道歉的道理呀!再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朕有什么关系。连这点儿玩笑都开不起,朕看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老太傅沉沉叹了口气,向萧承煦俯首道:“陛下说得是,老臣惭愧,才疏学浅,难当此太傅之重任,请摄政王...接受老臣的请辞。”
萧承煦气得深呼了一口气,亲自引着老太傅出了学堂,在门外站定,真挚惭愧地行礼道:“本王再次向太傅道歉,愿太傅能不计前嫌——”
“老臣,真的不堪重任了!”惊魂未定的老儒生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说:“但殿下的爱子永安王确是我大晟栋梁之才,孺子可教,将来必成大器。若殿下有意开办家塾,老臣,愿去授课。”
话说到这份儿上,萧承煦知道已无从再劝,长叹一声朝严海说道:“严海,派人送太傅回府,即刻让太医上门就诊。”
老太傅瑟瑟行礼道:“老臣告退。”
萧承煦满含歉意地向老人点了点头。
萧承煦满脸怒容地重新踏进学堂,启元启荣还都惴惴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来人!”萧承煦怒喝一声,即刻进来了几个宫人。
叫,叫人干什么呀?
萧启元心里慌得要命,强撑着把腰杆挺得笔直。
“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启元没有半分底气地解释道:“可不关朕的事...”
萧承煦眼中怒火熊熊,一步一步缓缓向萧启元走过来。
萧启元吓得要跌坐在地,谁料萧承煦忽然转身,一脚踢在跪伏在地的一个宫人头顶。
这一脚踢得极重,那宫人一声吃痛的惨叫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