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家的宅子说大不大,但必然不小,仅是通往正厅的长廊便有十几米厂,廊檐之上挂着淡黄色的棱角分明的木质灯笼,古香古色,恍惚间如梦回前朝。
“方先生驾临寒舍之意鄙人已经明了,只不过……”贺兰珅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
“呃,事出仓促,或许会花比较久的事件,您看……”
方宁海摆摆手:“事关紧要,必须马上确认,花点时间也无妨。”
完全是自说自话,根本没有问题梁晓和孟时雨的意见。
梁晓环顾四周,不知是因为这回廊结构还是怎么的,原本便微凉的夜风此刻更是显出寒意,不由地将坐在他臂弯中的海拉抱紧了一点。
取暖。
孟时雨看着像是抱小孩子一般抱着海拉的梁晓,暗自腹诽,还说不是兄妹,粘的可真够紧的。
“既然如此,且随鄙人来。”
跟随着贺兰珅,几人步入正堂之中,正堂内此刻空无一人,中央的位置上摆着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放一把太师椅,外侧廊柱之上,架有木质花台,淡黄色的花朵从陶盆中蔓延而出,垂首而下。
梁晓不认得那是什么话,只觉得有暗香自来,不由得精神一震。
越过一道屏风,只见在屏风之后,有着大约四分之一正堂大小的空间,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在昏暗灯火之中能够看到桌长有着晦涩不明的纹路。
而在一旁,站着一名身着白衣面色略显阴翳的青年,他便是刚刚被贺兰珅唤走看座的贺兰觉。
贺兰珅挥了挥手,走上前,朝着角落里的供桌行了一礼,而梁晓这个分时候才看到在那阴暗的犄角处,摆着一张很小的供桌,供桌之上的香炉中并无烟雾,最上方摆着一个似乎玉制的雕像。
那是一条通体凝白的玉蛇。
见贺兰珅拜了三拜,随后转身坐到桌前,朝着梁晓和孟时雨伸出手:“两位贵客,谁先来?”
梁晓回头看了一线孟时雨,见她有些犹豫,旋即将海拉轻轻放下,开口道:“我先吧。”
拉开椅子坐下,梁晓与贺兰珅那双小眼睛对上,没有说话,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那,鄙人便开始了。”
这句话是说给方宁海听的,待方宁海点头后,贺兰珅这才坐正了身子。
只见贺兰珅右手伸出两指,凌空一摇,一张黄符现于指尖,口中低声念着不知何云的词句,随后,银色的灵力顺着他手指涌动,逐渐将黄符包裹。
松开手,黄符凌空漂浮着,却是呈现出了融化的姿态,有着宛如水珠般的存在欲滴未滴,而贺兰珅则是伸出了手指,指腹向上,置于黄符之下。
银色的水珠落下,滴在贺兰珅的手指之上,只见他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恢复平静,而紧接着,相同的液体开始不断的滴落,顺着贺兰珅的手指滑动,落在桌上。
梁晓看着贺兰珅的举动,蔼然是不明他在做什么,只是觉得似乎有趣,然而看着看着,就感到不对劲起来了。
从贺兰珅手指上滑下的水珠,却是逐渐地染上了红色,而且颜色愈发的深,最后看起来就像……
看着贺兰珅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再加上屋子里弥漫的血腥味,梁晓能够确定,拿东西就是血,但……贺兰珅的手指上,也未看到有伤口?
与鲜血混合的液体滴落于桌子上,顺着桌上那密集的纹路逐渐蔓延开来,将那黄色的桌子逐渐的浸染上血色。
坐在桌子的对面,梁晓注视着眼前发生的景象,良久之后不由得喟然感慨。
果然要很长时间,一个小时过去了,这画儿还没画完呢。
一行人也无人开口,就这样默默地等着,一直到了雄鸡破晓的声音将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略微脸色略微发白的贺兰珅,他将手收了回去,而那张黄符也是化为了灰烬不见踪影。
“请,把双手放于桌上。”
梁晓看了一眼桌子,这才发现,桌上所画的,是一条盘踞的蛇,之所以看起来那么复杂,是因为刻出来的这条蛇实在栩栩如生,连每一道鳞片都没有拉下,此刻被血色浸染之后,更是有呼之欲出之感。
梁晓微微侧目,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靠在他身边眼皮打架的海拉,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真有问题,那么只能带着海拉,跟对方撕破脸皮了。
这样想着,梁晓伸出手,放在了桌上。
就在梁晓的手接触桌子的一瞬间,桌上的血蛇眼睛似乎闪烁了一道红光,而梁晓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眼睛便被一片血红蒙上了。
再度取回清明之时,梁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此刻正是意识状态,而所处的位置,正是万华镜领域内,圣痕树的旁边。
“被催眠了?”梁晓观察了一下自身状态,被迫进入万华镜领域,除非是**机能暂时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