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星,数以万计的星光中,每一点,都蕴含着足以媲美对神武装的毁灭性力量。
感受到那几乎要让心脏骤停的可怕威势,梁晓原本紧张的情绪,在此刻却是渐渐放松了下来。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伸出手,梁晓轻轻将海拉扯回了身边,示意她放松下来。
对于梁晓的举动,方临清却是感到有一丝意外:“想如何,你看不出来么,怎么,你不怕死?”
“当然怕死,不过一般我嘴上都会说死又何妨罢了。”梁晓面不改色,“老先生,既然前面的事情都可以谈,为什么我们两个就不能再谈一谈呢?”
“对于鬼神之事没什么可谈的。”方临清淡淡说道。
“什么都能谈,谈不了只是因为价码不够高。”梁晓目光直视方临清,“你能亲自来,自然是有所求,若真的与神鬼势不两立,何必如此,只需要坐镇方家之内,大阵开启我们俩自然灰飞烟灭。”
方临清目光炯炯,淡笑道:“倒是中气十足,那你来说说,我来是为了什么?”
“你和她已经谈过了,现在来为难我,不就是还有事情想和我谈么,说说看吧,从我身上,你想得到什么?”
沉默良久,方临清捏着符纸的手轻轻一挥,紫金色的光芒掠过,那覆盖于天地之间的恐怖威势在一瞬间便如退潮般缓缓地消散。
“好,那我们就来谈。”方临清说着,眼中划过一模诡异之色。
“但赌注可能是你的命。”
……
牧家山庄。
青石板路上,牧家长子牧伯翰匆匆前行着,路旁地垂柳被他行走而带起地微风轻拂,静谧山间仅有那清脆地脚步声。
作为牧家的长子,牧伯翰代管着家中一切事务,多年以来早就养成了宠辱不惊的性格,而今天,他那想来沉稳的面容之上,却是挂着不符合身份的交集。
步行至道路尽头,一汪清澈见底的荷花塘中几尾游鱼欢快地摇晃着尾鳍,那明镜般地水面外一切危机都与这浅潭无关。
池塘边上是一座古朴地阁楼,牧伯翰不加犹豫,快步上了楼梯。
到二楼地书房外,牧伯翰伸出手敲门地同时开口道:“家主!”
房间内没有回应,牧伯翰再度敲门,不得回应后眉头一皱,伸出手猛地推开了门。
“……”
装潢简朴的房间内,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牧伯翰站立在窗前,黑袍的衣袖与边缘上以金线绣着花边,两色交融呈现出一种尊贵之感。
不多时,窗前的男子放下举起的右手,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惊为天人的俊秀容颜,眉宇之间,目藏之内,似有神仪内蕴,带着一只圆框金边墨镜,金色的链子垂于镜脚,悬于他天鹅版的脖颈之上,更显雍容与神秘,除了肤色略显苍白之外,便再无可挑剔之处。
然而,这个被称为家主的男子,看起来却是比门前的牧伯翰,更加年轻……
“家主,我……”
“哟,我亲爱的大儿子。”男子伸出手轻轻一拉墨镜,脸上露出略带邪气的笑容,“今日却是有闲工夫来看老爸我了?”
眼前此人,正是牧家家主,牧迁臧。
对于父亲的态度,牧伯翰习以为常,直接开口道:“申城护城大阵忽然启动,必然是牧家家主牧老先生所为,其中缘由正在探查,但我觉得兹事体大,先来和您告知……”
“我知道,这么的大的动静,你爹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方迁臧坐回书桌前,翘起二郎腿,仰头将墨镜推回去,“好事情。”
“这……好事情?”牧伯翰有些不理解,能启动护城大阵,那得是已经面临绝境才会做出的举动,如今在自己父亲这里,居然就是轻飘飘一句好事情?
“方临清不是傻子,真有拼命的事儿他才不会孤身一往无前,肯定会带上我跟他陪葬。”
“但现在既然没有,这说明,那个老东西应该又有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真好,那个无聊透顶的家伙,如今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些反省了。”
牧迁臧说着,忽然一笑。
“这种好事儿,怎么能少得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