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孟时雨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而这个动作,虞子淮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中划过一丝冷意。
“虞子淮,你说什么?”孟时雨紧盯着虞子淮,她的声音中有了一丝羞恼之意。
“时雨,我还不了解你么,你应该知道的,你喜欢的,你讨厌的,你坚持的,你的一切我都有好好地记着,好好地看着,你以为自己藏了一个秘密,但实际上,这并逃不出我的眼睛。”虞子淮自嘲般地笑了笑,“那个梁晓,我当然知道,军部内可是把他当一个故事在流传,17岁的少将,孤身斩杀创世神,这是前无古人,或许也后无来者的壮举,你倾慕他,崇拜他,甚至喜欢他,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不是么?”
“虞子淮!”孟时雨咬着牙,脸颊因羞愤而变得一片绯红,伸出手指着门,“你如果是来羞辱我的,就滚出去!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谈的!”
“我跟你来就是要跟你说一件事!”虞子淮上前一步,声音陡然变高,“梁晓,他孤身斩圣冠,这根本就是假的,他亲口承认的!他说了,在那场战斗中,他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他有其他的助力,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杀了阿普苏!”
虞子淮说的慷慨激昂,然而,孟时雨的目光却是逐渐平静了下来,她直视着虞子淮,直到他的声音停下,才淡然开口:“重要吗?”
虞子淮噎住了,他瞪着眼睛,想要说什么,只见孟时雨转身,将电视柜上的镜框拿了起来。
“你敢么?”
镜框中,浓重的阴云如高天倾倒,冲天的巨浪激昂而起,似乎能够侧耳倾听狂吼之声,那渺小的背影模糊一片,而在阴云之中,隐约可见一个庞大的身躯。
哪怕是仅仅看到这一张照片,虞子淮的呼吸都略微急促了一点,阿普苏,那个家伙究竟有多么恐怖,即便没有亲眼看到,只需知道战况,便会直观感受到那近乎身临其境的恐惧。
“是不是他亲手做到的,重要么?”孟时雨看着虞子淮,目光锐利如同剑刃,“军部里面,到底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你能么?”
虞子淮嘴唇嗡动着,他很想硬着头皮说一句能,但怎么都开不了口。
“我以为你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但至少应该懂得敬畏战争,没想到。”
“你现在会这么幼稚。”
身上的冷汗猛然冒出,虞子淮只觉得怒火直冲大脑,猛地开口:“我幼稚?那个家伙才17岁,你现在说我幼稚?”
“可现在你就是在和一个17岁的少年争高下,难道不是么?”孟时雨收起了相框,用手从镜面上轻轻擦过,“说到底,虞子淮,你也不必觉得自己不如他,人生来就有差距,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然而,怒火攻心的虞子淮只听到一半,他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时雨,你觉得我不如他是吧?那我就好好证明给你看,我只是没有机会上战场,而不是说我不会打仗!”
“你要做什么?”孟时雨心头一凛,只觉得虞子淮现在有些不安分。
“他杀了阿普苏,而且还不是亲手杀的,那我就亲手杀一个给你看,申城如今暗流涌动,我现在就去查,查出那个祸乱申城,连方牧两家都找不到踪迹的恶鬼身藏何处,然后。”
“我亲手杀了它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