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原之中,一辆马车正在前行。
这马车颇为奢华。
首先,马车的材料就绝对不一般,即便外行的人看不出来,至少也可以看出这马车上的花纹装饰绝对是精雕细琢。
甚至连车窗都是水晶镜,不仅透光,而且隔风。在这冰天雪地里,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拉车的更绝对是一匹良驹,不仅耐力十足,而且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行进速度也是飞快。
不久,便追上了前面的另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也是向同一个方向而行,赶车的人却是个满面虬髭的壮汉。
听到后方有马车赶来,这壮汉循声望来,目光就如鸷鹰般锐利,神情仿佛忠诚的烈犬警惕着陌生人一样。
这奢华马车中端坐的主人自然便是赵明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自从习惯“黄金公子”时的做派之后,赵明渊便再也回不去了。幸好,他如今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雪原上一片空白。
两辆马车,齐头并进。
透过车窗,赵明渊看到对面马车之中半躺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似乎正在饮酒。
最吸引人的便是他那双奇异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这样一双眼睛自然不是谁都能有的。
眼为心灵之窗,有这样一双眼睛,他的主人自然更不简单。
他正是人称“小李探花”李寻欢,一个活着的传奇,也是这个世界真正无敌的存在。
赵明渊精心设计的这场巧遇,正是为了见一见他。
如今见到正主,自然不能错过。
赵明渊便出声喊道:“朋友,旅途寂寞,不如一起来喝一杯。”
如果说别的,李寻欢可能真的不在意。不过一提到酒,还是一起喝酒。李寻欢似乎眼睛都亮了,立即答应了下来。
两辆马车,都缓缓停住。
李寻欢这才忽然注意到对面这架马车赶车的人竟然是个极为年轻的小伙,他的眉很浓,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起来更瘦削。
李寻欢确定,再过几年,这一定会是个极有魅力的年轻人。
但李寻欢关注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他腰间佩带的一柄剑。
这柄剑薄而锋利,也没有剑锷。虽轻而不钝,虽薄而不脆,刚中带柔,刚中带韧。这柄剑看来虽然粗劣简陋,却绝对是特地为这少年精心打造的。
李寻欢上了这辆马车的车厢之中,却发现这马车内暖烘烘的,以至于马车主人竟然不顾出窗外的冰天雪地,竟然连棉衣都未穿,而只是一袭薄衫。
李寻欢仔细找了找,竟没有找到炭火所在。
幸好,赵明渊看到对方有些奇怪,便解释道:“不是没有炭火,只不过炭火在车厢的夹层之中。这样便隔绝了外面的冷气,而且里面也不会有炭火的烟熏火燎。”
李寻欢笑道:“这却是个好方法。”
这自然是个好方法。不过谁都知道,这样一定很费钱。
不过,主人显然是不缺钱的。
赵明渊道:“在下赵明渊,公子贵姓?虽然未曾见过,但一看便知,你一定是个饱读诗书之人。”
听到饱读诗书,李寻欢不禁苦笑,猜得不错,自己曾高中探花,可不是饱读诗书吗?
只可惜,自己饱读诗书却是对不起李家祖先。
提起饱读诗书,李寻欢不禁看向面前的赵明渊,心中寻思道,这赵公子一身书卷气,绝对也是饱读诗书,这他绝不会看错。
怎么看这赵公子也不像是江湖中人。
只是,看到车厢内壁上悬挂着一把镶金佩玉的宝剑,想起外面赶车的少年,李寻欢又不确定了。
虽然这把装饰奢华的宝剑看起来像极了书生的佩剑,但李寻欢自然不是只看外表的肤浅之人。
不过想了想,自己不也是饱读诗书吗,便不再奇怪。不管这赵公子是不是江湖中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寻欢直接答道:“鄙人姓李,名寻欢。”
他向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屑于隐藏自己。只是却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到惊讶之色,是不知道自己吗?亦或者是早知道了。
赵明渊笑道:“我刚才便已经猜到是小李探花了,只是还不敢确认,不想竟真的是小李探花当面。失敬!失敬!”
客套几句,赵明渊连忙取出一坛酒,拍开封泥,这却立即吸引了李寻欢的注意。
赵明渊又取出一对玉杯,斟满两杯酒,道了声:“请!”
李寻欢端起酒杯在鼻子前嗅了嗅,这才一饮而尽,道了声:“好!三十年的陈酿竹叶青,确实是好酒。”
赵明渊道:“宝剑赠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