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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归真上境的少年自门户一侧的殿阁之中行了过来,打量了白玉楼一眼,确认无误之后,便直接自袖中取出了两枚碧青玉符。
白玉楼面露疑惑之色,道:“这是……”
那归真上境的少年笑道:“白玉楼师兄虽是沉暮道场新晋弟子,前时却没有身份灵蕴在身,又因伤之故不能外出,故而无法接收传讯玉符。方才沉暮道场的名录之上忽然间多出一人,我便知晓此人定是盛名在外的白师兄。”
白玉楼接过那两枚碧青玉符,分别朝着其中渡入了些许玄气。
此两枚玉符之内,一枚是季月年入主玉庭宫阙之时所传,其中只有寥寥数语,乃是让白玉楼于沉暮道场安心养伤,伤愈之后可前去第三山通明上宫玉庭宫阙,其中更是附有通明上宫的详细地图。
至于那另一枚玉符,则是不曾署名,其内仅仅只有一张篆刻着繁复花纹的兽皮古卷,让白玉楼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位师弟,传讯玉符的来源能否回溯?”白玉楼将那两枚玉符尽数收了起来,侧头朝着那归真上境的少年道,“得知季月年道兄已然无碍,我心甚安,只是这第二枚传讯玉符却是有些诡异,不似寻常。”
“白师兄莫要与我说笑了,”那少年摇头笑道,“传讯玉符只有去路、没有来处,这两枚传讯玉符能够传至清罗境沉暮道场,证明发出玉符之人定然知晓白师兄居于此处,既然连白师兄都不知是何人所发,我一个巡守弟子又如何能得知?”
少女伸出纤白的青葱玉指,将额前飞舞的数缕青丝捋至耳侧,抬首定定地望着季月年,轻声道:“你似乎从来都不曾表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绪,无论是欢喜、难过、愤怒、哀伤,还是隐藏更深的骄傲和孤独,皆是如此。”
季月年目光之中所蕴藏的霜雪愈加浓郁,略一沉默,道:“少君此次荐举确实于我有着诸多助益,只是……”
“无需多言,”青笛似是知晓季月年将要说什么,眸光微黯,直接开口将其打断,“此次荐举乃是我心甘情愿之事,你不必因为此事而心生挂碍。”
晶白如玉的雪花落在青笛的眉间发间,将她精致的眉眼映衬的愈加白皙俏美。
季月年心念动间,已是催动了眉心之处的印玺,成千上万片雪花聚拢而来,一道强横至极的传送之力自其身周涌动浮现。
“谢过少君,那我便先行离去了。”
虽季月年的言语之间很是疏离,可其却是极为清楚的知晓,此人情的分量实在不轻,只是自己此时底蕴尚浅,对于青笛这里暂且无有所报。
如今只得将此事先行记下,至于清算因果诸事只能徐徐图之。
对于寻常生灵而言,“因果”根本无甚用处,因为修至神宫宿灵之境的生灵才有资格初步沾染因果。
而若是想要窥探因果,甚至将心境境界、神魂修为与因果之间互相勾连,至少需要阴阳渡境的修为才能勉强做到。
因敖离公主的高贵血脉之故,季月年却与寻常生灵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自其诞生之日起,真灵之上便早已沾染了数不尽的因果。
随着那印玺之中蕴藏的传送之力彻底催动,季月年的身影逐渐消散在了雪殿殿门之下,青笛怔怔地望着其消失之处,沉默良久。
清罗境,沉暮道场。
“见过掌座。”
白玉楼恭敬地立于大殿之下,朝着尊位之上那半步神宫的生灵行了个礼。
太御圣宗六山三境有着足足十余位半步神宫的生灵,可这最后的屏障却难如登天一般,即便历经万年光阴,这些生灵也不一定能够破入真正的神宫宿灵之境。
沉暮掌座微微睁开双目,看了一眼殿下的白玉楼,道:“待不住了?”
白玉楼神色有些讷讷,苦笑道:“禀掌座,弟子静养了如此之久,神魂创伤已无大碍,可终日里却还是只能待在那两座殿阁之中,弟子有些……”
“你手臂之上蕴藏的符咒太过可怕,如非必要,平日里莫要轻易催动,”沉暮掌座拂出一道灵蕴,轻声开口,“如今你已是清罗境沉暮道场弟子,在外行走之时,此灵蕴可作为你的身份玉牌。”
白玉楼极为清楚地知晓,沉暮掌座之所以看重自己,不仅仅是因为那道神异至极的“掌鬼天符”,更是因为自己在此符咒的加持之下,有着能够破入神宫宿灵之境的些许希望。
心绪流转之间,白玉楼却是并未犹豫,径直上前取过了那道灵蕴,恭敬行礼道:“多谢掌座。”
自此之后,白玉楼便脱离了所谓“太御道宗”和荒野散修的尴尬身份,被真正录入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