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殿下鞠躬尽瘁,这一缕月宫源气即便是给予了我,也是理所应当!”
此言落罢,其身形陡然消散,化作一缕无形烟气,以无法想象的可怕速度冲霄而起,顷刻之间便挣脱了气运龙卷的围拢,不见了踪影!
月瞳神灵面色微变,当即朝着季月年行礼道:“这厮依靠着月宫源气融入天地,以日月天光逃离此处,小神来不及拦截,还望小殿下恕罪!”
远处四面八方的无数生灵皆是望见了这一幕,止不住地议论纷纷。
季月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阖双目,身下的千叶素心莲座缓缓旋转,身后悬浮着的五彩光轮更是散发着神异莫名的光晕。
其自雪袍袍袖之间伸出苍白的手掌,天地之间蓦地凝滞了一瞬,有无法想象的可怖伟力轰卷而至,在冥冥之中锁定了那一缕飞速逃离的源气灵机,使其无所遁形,再也无处藏身。
“我心念处,天涯咫尺。”
喃喃之间,雪袍少年手掌轻轻一握,顷刻便有震撼天地的轰鸣震响传遍八方,使得无数生灵骇然失色!
气运轰落,乾坤倒转。
不知何时起,其手中已是多出了一团雪白的光晕,在其指间不住地疯狂挣扎。
月瞳神灵一向从容平稳的面色变得惊骇无比,死死地望着季月年,道:“小殿下的心道神通之境,竟然已经至了这般境地!”
下方被气运囚牢困住的数十天源圣人亦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千叶莲座之上的雪袍少年,失语失声。
季月年随手那团光晕丢了出去,手指轻轻一带,便在其中剥离出了一缕银白的灵源气机,这缕气机甫一出现,便挣脱了季月年的手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扶摇而上,朝着高天之上极遥极远处的月轮行去。
那团光晕被抽离了月宫源气,光芒大减,黯淡无光,似乎随时都要消散。
变得灰暗的光晕落在雪殿之前,重新化作了面色苍白的赵灵曦,少女的目光已经再无往日的清明灵动,而是变得满是晦暗与渊深。
她抬起头来,披下的长发有些散乱,一双泛着灰白光泽的目光死死地望着季月年,其中有着隐藏极深的怨毒。
月瞳神灵回过神来,踟蹰片刻,还是开口道:“小殿下,既然神女殿下应允让她重活一世,便留她一条生路罢。”
季月年眸光沉静,雪白袍袖随风翻扬,数道太阴剑光轰鸣而出,顷刻间便贯穿了赵灵曦的三阙九窍三十六穴,将其真灵深处的灵源根基寸寸诛碎,再也不会有半点修行的可能。
“既如此,我便让你便以凡俗之身重活一世,不算违了神女殿下的诺言,”季月年轻拂袍袖,一道方圆万丈的庞大龙卷轰落而下,将昏死过去的赵灵曦带入了虚空之中,不知所踪,“待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世间便再无此人了。”
昆仑雪殿,雪袍少年遗世而立,身后是瑰美绝伦的半透明五彩光轮,千叶莲座之上每时每刻都洒落着好看绝美的灿白光晕。
下方的气运囚牢之中,有一尊天源圣人再也顾不得什么圣人脸面,竟是直接作了个长揖,高声恭敬道:“东胜神洲四境生灵临洺,前时跟随昆虚那厮出手乃是迫不得已,如今愿意向潮音尊者认罪!潮音尊者要惩要罚,临洺绝无二话,只望能留得一命,家中道统的生灵弟子才不至于没了依靠,还望潮音尊者开恩!”
又有生灵陆陆续续站了出来,恭敬道:“愿向潮音尊者认罪!”
“还望潮音尊者慈悲,放过我等!”
“此后愿以潮音尊者马首是瞻,不敢有半点违逆!”
……
诸多天源圣人皆是朝着季月年低下头来,一番作态可谓是俯首贴耳,无所不成。
季月年静立于千叶莲座之上,目光有些玩味,指了指远处被月瞳神灵另外囚禁的三尊凌虚山圣人,道:“诸位若是能够出手斩杀昆仑余孽,自然能够取得一线生机。”
“这……”
此言一出,这些天源圣人顿时又有些犹豫。
昆仑上圣之境毕竟只是昆仑神山的下境道统,谁也说不准昆仑神山会不会知晓此间之事,从而来找自己秋后算账。
绝大多数天源圣人还在犹豫之时,那东胜神洲的临洺直接身形暴起,急速穿过月瞳神灵方才开启的气运通道,手掌之中神通光芒绽放,竟是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三人轰杀而去!
见有人牵头,许多心神不定的天源圣人再不踟蹰,皆是跟随上去,神通法宝齐出,在数十个四境、五境生灵的轰杀之下,那三尊凌虚山的天源圣人连哼都不曾哼一声,便被绞杀的神形俱灭,化光而散!
此时此刻,气运囚牢之中依旧有着十余个不曾动手的瞻前顾后之辈,亦或者是来不及出手之人,这些人望着已经化作渣滓的三尊凌虚山生灵,忍不住面色微变,下意识地望向了雪殿之前的白袍少年。
那千叶莲座之上的白袍少年眸光清冷,只是轻轻拂了拂袖袍,气运囚牢蓦地收紧,横亘天穹的气运龙卷轰落而下,瞬息便将这十余人绞杀成了细碎的光影,就连半点气息都不曾留下。
见了这一幕,方才出手的那些天源圣人皆是骇的面如土色,手指颤抖,目光之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