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行事也是得心应手。 即便少了许思宸,临国府上下一应事务,更是毫无纰漏之处。 至此,莫忧在临国府的地位再一次有了质的提升。 如今临国府除了司徒锦绣,说话最好使的自然是他。 今时今日,当莫忧再踏入香来水榭的时候,再也不会如十年前那般拘谨。 他终于能同宁潇坐而论道,把酒畅饮,对弈为乐。 这是他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宁潇之时梦幻般的一念之想,如今已是现实。 司徒明朗离开那一年,他同宁潇学棋。 学棋自然比学书法要简单一些,也更有意思。 自此每日同宁潇对弈,虽然每次都输,但终究是棋力进境飞快。 “哈哈~姐夫,三年了,我终于赢你了一局!” 香来水榭,临水亭。 莫忧盘同宁潇对坐,两人之间,是一盘棋局。 莫忧忍不住大笑一声,激动的抬头看向宁潇。 宁潇亦颔首道:“你的确很有下棋的天分。” 莫忧开怀道:“当年我学书不成,反而为二小姐遗笑,如今我终于也可以让她刮目相看了!” “二姑爷!” 正在这时,有小厮跑进来向莫忧禀报道:“宫中有旨意传来。” 莫忧沉吟道:“何事?” 小厮道:“是宁国公主要召见大姑爷!” 莫忧摆摆手,小厮连忙下去。 莫忧看向宁潇,笑道:“姐夫,公主怎么突然召见你?” 宁潇眉头微挑,手中把玩的一枚黑色棋子被他轻轻放入棋奁,缓缓抬头时,不由轻轻一叹:“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 皇宫。 此时赵珏的面前,有两张桌子,一张,摆着数十份文书。 另一张,摆着几位色泽鲜艳的药材。 王中则道:“公主殿下,只因先帝龙体早已入陵,如今再度查探真相,难度提升十倍不止,不过经过详细勘察当年先帝的起居注,和我们太医院的数百次次试药模拟。终于配出了当年先帝所中之毒!” “以及真正让陛下毒入心脉,无药可救的真正原因!” “是什么!” 赵珏激动问道。 “藏红花!” 太医令指向那鲜红的小花,道:“这藏红花最大的一个功效便是热入营血,温毒散阻,而与当归同时入药,更能激发十倍功效,任何血脉之毒,遇此,都将如江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根据当年的情景重现,多方推测,我们太医院得出的结论便是先帝在中毒之后又有人以此物再次给先帝下毒。” “若是别的毒,必须口服之后方可发挥作用,但偏偏此毒导致先帝经脉扩张,入肤即没,只要稍微接触,便致先帝最终毒入心脉。” “所以,殿下,经此种种,已经可以基本判断,先帝当年必然是被有心人连环用毒,方致此噩!” 赵珏微微握拳,面色冷沉,她愤声道:“到底是谁?能两度为我父皇下毒!” 王中则道:“殿下,这藏红花原产西域诸国,百年前方才传入我大乾,而且此药性温,京城周郊,也并无可栽种。所以即便今日,藏红花之药性,也并不为太多医者所知,只有深耕医术多年,如我辈家学渊源深厚,方才略有了解。” “若是顺着这条线寻找,或许也能更容易寻觅凶手。” 钦天监监正道:“殿下,之前我便同你说过,先帝第一次所中之毒,必然是那晚潜入钦天监意欲窃丹之人!现在同样可以确定,他们并非窃丹,而是要在丹中下毒!” “而那位红鸾姑娘……” “封臣,我不是说了,让你不准再提这件事么?” 封臣重重抱拳道:“公主殿下,是你让臣彻查此事,但臣查出疑点,你却不让继续下去,你又让臣如何查下去?” “你……” 赵珏哼了一声,道:“即便如此,假如当晚潜入钦天监的真是宁潇和红鸾,那他又如何二次下毒?” “崇明宫护卫森严,宁潇当时又被囚禁在靖安宫!” “这……” 封臣说不出话来。 赵珏道:“甚至,更为重要的是,父皇中毒发作之前,陪伴在父皇身边的只有本公主一个人!” “难道本公主让你们查了十几年,你们要告诉本宫原来最终的凶手就是我自己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