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楧一哭,其他年幼的小皇子们也跟着哇哇哭,就连朱桂心下都有几分委屈,觉得父皇偏心,根本不待见他们。
虽然朱允熥这孙子没明确就藩地点,但听其封号就知道离应天府远不了,不是苏州就是杭州,咋看都是好地方!
齐泰看他们哭得伤心,哪怕明知过了课间休息的时间,也不催促他们重新回到座位背书,只是澹澹地走到朱允熥面前,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幅地图,能把这么多孩子给吓哭。
然而,齐泰只是看了一眼,就被朱允熥的地图镇住了。
他跟朱桂等人不同,他是真的研究过军事的,对于兵法、地图有着相当的研究。
因此,一看到这孙子的地图,他立马就能看出其具有非凡的价值。
如果使用得当的话,此图可以使得大明军队战斗力提升一倍!
自古行军打仗,被地图坑死的名将何其多也。
李广之所以难封,不就是因为总迷路么
“朱允熥,你这地图是从何处得来,是何方高人所画?”
“什么何方高人呀,这就是我随手画的!”
“你画的?”
齐泰脸上写满了不信,因为这等地图,没有十万人以上的人力,再加上十年苦工根本就别想绘制出来。
除非有人能飞到天上去,站在天上绘制地图。
否则,光是丈量距离之远近,就足够跑死几万匹马了。
换言之,就是以大明当前之国力、物力,都不足以支撑绘制此等精确之地图。
这孙子一句随手画的,当真是拿他当傻子哄啊!
齐泰一把将朱允熥推到一边,然后郑重其事地朝着地图拜了三拜。
“此图堪称神作,绘制此图之人更是神人!”
“吾虽不知其为何人所绘,但对其立下的丰功伟绩甚为钦佩,只恨无缘一见呀!”
朱允熥见齐泰对自己的地图如此崇拜,站在旁边气鼓鼓地说道。
“齐先生,这真是我画的!”
齐泰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朝圣之心,全被这孙子给破坏了。
“闭嘴!”
“今天功课加倍,背不下来直接把你送到乾清宫,让陛下打你的板子!”
朱允熥见齐泰这么说,立马闭上嘴巴,不再强调地图的着作权问题。
秦德顺赶到大本堂门口的时候,听到里边传出哭声一片,心里高呼陛下圣明。
皇孙殿下果然是强颜欢笑,只是不想让陛下担心而已。
秦德顺想到这里,眼圈也不禁红了起来,被皇孙和陛下之间的祖孙之情所感动。
然而,当他走进大本堂赫然发现,所有皇子都哭的稀里哗啦,唯独朱允熥脸上没有一滴眼泪,手里抓着圣旨不住的在地上比划着。
“齐先生,你说皇爷爷会把我封在哪儿,苏州还是杭州?”
“都有可能不过杭州的概率更大一些吧?”
两人正交谈之时,秦德顺走进大本堂,朝着齐先生点点头,随即弯腰看向朱允熥。
“三皇孙殿下,您是不是忘了谢恩啊?”
“我刚刚接旨的时候没谢恩吗?”
“奴婢的意思是说,您得去乾清宫亲自面见陛下,当着陛下的面谢恩呀!”
朱允熥闻言茫然地看向四周,看一众王叔们都哭成泪人了,当即看向一旁的齐泰。
“齐先生,秦公公没骗我吧,这种事还用当面谢恩吗?”
齐泰见朱允熥这样问,真是恨不得一脚踢死他,谁家封王不去面见陛下谢恩啊!
不过今天这事本就反常,封王封得太突然,连金册金银都没预备好,也没有朝中大臣来传旨,只是派了个贴身太监。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符合礼法,这个恩谢不谢问题也应该不大吧?
“按理说是要去亲自谢恩的”
“哦!”
“那我这就去”
朱允熥刚走到门口就被齐泰叫住了。
“等等!”
“敢问秦公公,陛下是不是在盛怒之下写下的册封圣旨?”
本来这等事没有五两银子,秦德顺是绝不会开口的,但问话的是齐泰,这事就另当别论了。
这人可是皇爷为储君准备的人才,不管将来谁当皇帝,齐泰都是新皇的股肱之臣。
但规矩不能破,不给钱就是不能说一个字!
秦德顺朝着齐泰点点头,算是守住了自己的本心。
齐泰见状赶忙将地上的地图卷了起来,然后塞到朱允熥的手里嘱咐道。
“殿下!”
“如果陛下问起来,你就说这是你画的!”
朱允熥一听这话都蒙了。
“齐先生,我本来就说是我画的吧,你不是不信么”
齐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