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是谁?」听到朱肃说到「把爹也骗过去」几字时,老朱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忍不住的冒出了凶光。一等朱肃这句说话,更是迫不及待开口相问。
朱标深皱着眉头,想着哪一个弟弟可能有老五话中所描述的那般深重的心机。马皇后却从「贤孙」二字看出了端倪,苍白着脸问道:「莫非……莫非这建文帝,就是常氏腹中的雄英孩儿……」
「不是。」朱肃摇了摇头。「这个建文帝,乃是大哥的第二个儿子,名字唤作朱允炆!」
「竟……竟还是我的儿子?」朱标一脸不敢置信。刚刚朱肃说不是朱雄英时他还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想若提早知道妻子腹中的是这般逆子,自己该怎么回府面对爱妻。谁知自己大儿子还没出生就突然冒出了一个二儿子,而且还荣幸的取得了自己五弟这么咬牙切齿的评价。向来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此时惊的嘴巴能塞进一整颗大鸡蛋。
「雄英呢?常氏乃是标儿嫡妻所怀的必然是嫡子,你又说过她这胎生的必定是男婴。为何雄英没有继位却冒出来这个劳什子朱允炆?」老朱问道。
「雄英他……早夭,年仅八岁便故去了。其生母常氏于洪武十一年,生下大哥的第三子朱允熥。生产后仅十一天,便也因产后体虚而逝世。」
「常氏死后,大哥的侧妃吕氏得以扶正,本是吕氏所生庶子的朱允炆便也拥有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什么!五弟你说……什么!」朱标面色猛然变得苍白。「你说……我的长子雄英……仅仅活了八岁?」
「且你嫂子……还有六年便要离我而去?」
骤然得知如此惨剧,朱标受不住打击,站不稳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雄英竟然也……」先得知大儿子只活到洪武二十五年,后又得知现在已被自己两口子赋予重望的长孙雄英只能活到八岁,马皇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口中喃喃道:「上天,何故如此薄我子孙!」
「何故如此薄我子孙!」
「您先别急。」朱肃忙劝道。「既然知道大嫂是产后亏损,那便容易堤防。至于雄英,小小孩童早早夭折必然是先天不足。我已将后事养胎之法不动声色的都告知了大嫂,若依之安养或可保雄英平安长大。您大可不必出此悲叹!」
「好!好孩子!」马皇后只觉有了指望,抚着朱肃的手动情无比。见小五儿如此为嫂子侄子着想,她心中更是为之前的怀疑愧疚万分。
「既然常氏还留下了个朱允熥,咱为什么会去立那劳什子的朱允炆?」老朱依旧对那句连他也骗过了的话万分在意,继续追问道。朱肃便对老朱道:「朱允熥虽是大嫂亲生,可年幼就没了母亲,大哥那时又已担了许多事务,时常在外巡视。难免就对其疏于教导。」
….
「亦有野史说继妻吕氏工于内宅心计,虽面上平等对待朱允熥,实际上却对其并无管教,任其章台走马以见恶于其祖父。」
「且她又教朱允炆察言观色,故意在太子朱标的葬礼上大哭以博取祖父之慈爱。这朱允炆更是在祖父,呃,也就是爹您晚年之时各种尽孝,孝名朝野尽知。终于打动了您的心,将其立为了太孙。」
听完了这朱允炆的上位史,马皇后略皱了皱眉:「野史之言,不足采信。既然这朱允炆懂得尽孝,便未尝不是个好孩子,何以肃儿你之前要那般说他?」
「好孩子?就他?呵。」朱肃冷笑一声。「便是从正史看,这厮也无疑是一个沽名钓誉、心狠手辣之辈!您且继续听我说下去。」
「等历史上您驾崩后,朱允炆方一继位,便大肆任用此前被洪武皇帝打压的文官,并迫不及待的着手,准备开始做他在位时的第一项大事。」
「此大事名
为:削藩!」
「削藩?」老朱眉头一皱。皇帝想削藩,倒也没什么问题,前汉之时便有过因藩王势大威胁皇权。而不得不削藩之事。只是那时自己才刚死,莫非那时诸地藩王便已经尾大不掉了?自己晚年会这般昏聩?
老朱感觉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朱肃冷冷一笑,对朱允炆已经是溢于言表的厌恶。
「我这好侄儿,削藩那可不止是削藩。」
「削的,全是我们这些亲叔叔的项上人头!」
不顾老朱、马皇后、朱标三人再度惊骇的身情,朱肃继续道:「先说我周王朱橚。哦,因为吴地富庶,您认为不宜做藩王封地,后来您会将我改封为周王。周王朱橚因与手握重兵的塞王朱棣相亲近,故而是第一个下手收拾的,被其以莫须有的罪名发配南疆。」
「齐王朱榑被以同样的方式发配。」
「代王朱桂被冠上行事残暴的罪名,直接被下狱看管。」
「岷王朱楩亦冠以莫须有之名,废为庶人。」
「湘王朱柏定以私印钱钞之罪,欲擒拿入狱。湘王性烈不堪受辱,全家***府中。」
「他做完这些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