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阳底下流血流汗,结果被Dixie那种主播报导的全是他们,功劳也被他们占了,你觉得公平吗?而五十年一轮回,差不多死两辈人,你还怎么去搜集资料?活像亲眼见证过那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种事别去当真,完全可以查找当时的债务人或公司,直接看数据就心知肚明了。”
Krys走向洞壁,抚摸着山石,占得一手黑灰,那是古往今来长期跑货运的小火车煤烟留下的。整条隧道里嘈杂得很,都是各种蛤蟆此起彼伏的鸣叫,个中还夹杂着怪音,恰如河边小子们说的,偶尔会游过几条草蛇。除了冷不防窜出刺激你一下,感觉下来没什么危险。
我本以为少女们尤其害怕虫蚁蛇蛙,但Krys似乎是个异类,她哪怕蛤蟆跳上脚背也不当回事,一脚蹬得远远,再捡起块卵石掷去,顿时砸成肉饼。至于那些小蛇,她反倒比我知道得更多。说凡是有蛇草莓地方的爬蛇,基本都是无毒的,它们是以蜗牛、甲虫、飞蛾为生,而且怎么长也长不大,没人会捕它们当下酒菜,过去她在怀俄明时见得多了。说着,Krys顺手捞起一条在手中把玩,感到腻了抓住两头两脑一抽,便像丢麻绳掷得远远。可见其儿时是做惯虐杀生灵这种事的,手法之残忍,神态之闲然,竟全不当回事。
人总会害怕一样或几样的东西,例如林锐最怕死耗子和刚斩下血淋淋的猪头,她理应也不例外。在黑暗中走得乏了我就着这个问题,想知道她究竟害怕什么。Krys要我男士优先,并说她害怕之物,这种乡野地方上没有。我思虑片刻,若真要举出几件来,壁虎大概可算其一,其二是秘鲁的羊驼,因我被它们吐过一脸口水。当我说完,她啥都不答,抿着笑走开了。
“诶?可不带这么玩真心大冒险的,老子可是掏心掏肺把什么都交代了,你总得说上几句才行。”我追逐而去,她嬉笑而逃,在黑暗中相互打闹。不过,她毕竟没像我在漆黑环境下锻炼过,才跑没多久就被我一把擒下。这种感觉,和孤山下在阴蜮时那样,我与吕库古小姐也曾开怀过,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起来。很快我触到她饱满的胸脯,又嗅到脖颈间清香,这才松开手,显得局促不安。不过Krys并不在意,而是俯下身在乱石间倒腾起来。
望着她专心致志的背影,以及打远处绿豆大小的出口透进来的光,此情此景,实在太像几个月前。只不过Krys是淡金长发,与记忆中紫发的她能区分开来。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痴迷地看着她?莫不是昨晚我真干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这种感觉实在很艹蛋。
“我记得老钱说,起因是拿了摊贩招待卷才打算往隧道那头去逛的,你来看这是不是?”见我僵站原地,她挥手示意上前,擎着一页残破到只剩边角的纸片,指着Roulette字样,问:“既然印着大转盘,那肯定就是指赌场,你别发楞,也四处找找。”
这是个好主意,倘若几个月前老钱来过,并在此被困了一整晚,必然会遗落个别物品。而且这地方荒了太久,镇民出入过的是公路,平日里没人走动,痕迹可以被找到。我按她说的,在另一头忙碌起来,不久又在泥里翻出只丝质手套和银质酒壶,刚想继续向前,那头传来她的呼叫,似乎已有了重大发现。
“怎么了?”在黑暗中我摔了几下,揉着麻木的膝盖来到她跟前,只见抓在Krys手中的,是一支修长的羽毛,煞是眼熟。我不由向她伸手,想凑得近些细看。当她昂起头四目交错时,我只瞥了一眼,惊得口不能言,两腿发软瘫倒在地,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磕着哪了?”Krys上前拉我,那张脸在她起身间又恢复原状。见我虚汗直冒,她也被惊惧,叫道:“好吧,我怕的是仓鼠和垂耳兔,小时候被它们咬过手指,你别故意吓我!”
“不,没事。”我不待她靠前,急忙站起身,夺过那株羽毛详端。这东西不仅她认识,我更熟悉,因为它是老戴的嵯峨翼上的鸟羽,这亦表明,我曾经到过这个鬼地方。望着它,我不由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呢?佐治亚我从未来过,为何嵯峨翼会在隧道里呢?”
“你为何吓成那样?是见到什么东西了吧?”她感到阵阵后怕,忙逃到我身后使劲把住肩头,开始向入口处眺望。不时催我答她。靠得那么近,她的天然奶味更浓郁,外加渗出汗珠滴在脸上,令人极难把持。我向她摆摆手,说是电筒缘故只是眼花,什么都不曾有。
“你一定是见到了什么,故意不肯说。”她气鼓鼓地推开我的手,径自向前方走去,不多久叫着找到了车胎印子。而我却靠在岩壁前点起支烟,竭力压制慌乱想镇定下来。我当然是看见了一些东西,但不该她知道,那就是Krys昂起头的霎那,整张脸变了,而那个人正是小苍兰!是的,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在猫血枷锁里见过并拥抱过,不会忘记她的无助和掉了魂,那张精致的脸,比起吕库古小姐更艳丽,更叫人扼腕痛惜。
果然,Krys、林锐以及她,彼此存在着关联,换言之,小苍兰在异世界时刻注视着我,并打算通过她来接近我,想倾吐些什么。可按形容过来的她早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