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可咱们不知该如何退出来,是延循你的方式,宰了羵羊自然产生的结果呢?还是有其他的途径?”我哀叹一声,说:“我也知道你们很心焦,但小苍兰是知道老妖命门这件事,可她担忧我们获悉不愿分享,因此,哪怕自己被砍成两截,也无法从她嘴里撬出半个字。”
“雷音瓮女魔么?你和露娜已找到了科西塔小姐了?那她现在是不是正与你俩待在一起呢?”尤比西奥大吃一惊,连珠炮般发问,道:“怎么回事?这就更解释不通了!算了,先别去管杂七杂八的琐事,逃出恶魇的方式其实很简单,”
恰在此时,我的耳道感触一阵剧痛,尤比西奥的话音戛然而止,再没下文了。右眼余光散瞳中,瞧见我的半颗脑袋伴着冲天蜚髓,飞扬在空中,充血的左眼正瞪着右眼,显得万分茫然!中招了,虽不知这是怎么发生的,但我已遭了别人暗算,脑袋被破成了两瓣!
受到猛然而至的猝痛冲击,塑料玩具电话脱手掉落在地,发出连串的钝音。当听筒停止滚动后,数股不明来历的,稠厚如沥青的黑色油腻,开始缓缓地打话筒中渗了出来,一接触地面,立即将板材染得无比漆黑!
适才是什么偷袭了我?那家伙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靠得那么近?以至于被削去半颗头颅时我仍一无所知呢?无数的谜面串行在血肉模糊的脑海中。很快,我便悟出了原委。能够穿墙入壁的,只会是一种东西,它就是阴胄。之前虽然与Krys做了分工,但她时刻挂念着我暴力输出,好巧不巧将丽姬娅宰了,故而丢开纠缠的对手,急着上楼设法阻挠我,寄身于她的小苍兰本就是满口谎言,任何一个字都不足以取信,想来必然就是这样。
想到此我不由怒火中烧,这个驴队友太不靠谱了,我等拼死一战是为了保全她,而小傻妞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我和提灯丧妇,为了她所谓的宏图大志。然而,当血色视野扫见陋室墙角的一片阴影后,我方才辩出自己又是误判,真正搞突然袭击的压根不是阴胄。
这块墙角位置的深处,不知为何显得尤其灰暗,外加阴气大盛,令它变得难以窥透。墨绿色的底子里,隐约扶墙站着个身影,而当它慢慢昂起脑袋,我不由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因为此物既不是黑袍老妖,也不是丽姬娅,而是个有头有腿完整的人形,并周身保持的很洁净。它睁着一对人畜无害的呆滞大眼,脸上带着古怪笑容,正木然地望着我。
“英格拉姆?”我扶着疼痛欲裂的半颗脑袋,失声大叫道:“你不是痛恨背叛自己与肖搞在一起的蒙太古么?为何不找它们拼命,反来偷袭我?你我的目的理应是一致的才对!”
而这个古怪至极的平头男,却像支标枪般站得笔直,一言不发。它显得全无敌意,又浑身散发出无比的威慑力,我人往哪它就立即追上沿途阻挡,似乎不愿我离开此地。此妖的移动方式十分奇特,它就像团空气,腿脚纹丝不动却能任意挪位,并且每个假动作都会被其轻易识破。每当我逢见空隙想窜走,就会被劲气推回原地,而当回过神来,它已迎面而站。
来回争执过数次后,我觉出它既不是羵羊也不是阴胄,而是另一种更高深的东西。英格拉姆已在某片荒芜的沼泽湖里自绝身亡了,那么它为何会出现在恶魇里?难不成这家伙神魂俱散后,依旧惦记着老情人丽姬娅?仍觉得强扭的瓜势必会更甜吗?五零年代的老货们在想些什么,要我这种七零年代中才降生的人去理解,简直比起登月还困难。
虽然釐不清它意欲何为,但我大概知道了它的用心。英格拉姆无意与我交手,它心中存在着原始恐惧,那就是担忧我会作出任何不利于丽姬娅的事,故而要将人困死在此。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外加我早已是重伤负身,即便有心也很难同时对抗三只巨妖,由此我想到了谈判,必须让其知道,自己并不是胸怀野望之人,而仅仅想要带自己伙伴离去。
“你好歹放个屁也行,光用一对死鱼眼盯着看,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我欠了欠身,用近乎于哀求的口吻说道:“好了,我全都摊牌了,你要么退走要么就开干,随你开心好了!”
哪知这个平头男人,听完我叙述原委后,竟然将嘴角勾起,莫名其妙地笑起来。那种表情虽显得很轻松,却令人感到着实狰狞。见A计划说服教育不成,我只得祭出B计划,快速将身一转,迎着近在咫尺的天窗狂奔,打算撞破朽烂板墙跃下楼去。
随着我的身姿移动,英格拉姆立即有了反应,它旋风般窜将上来,再度将去路拦下。我素来提倡没有机会创造机会,走一步想三步,已在心中运筹帷幄停当。第一个心枷方镜里,我在它身上试过各种枪弹,但它们就像被拍进棉花堆里,丝毫风浪都不起。有一件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去试,那就是玻璃泡,这种遇神屠神遇鬼灭鬼的大杀器也许能办得了它。
倘若心存侥幸,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棵树上吊死,显然不符合我的个性。既打算发难,就要做好预演失败的准备,自然,后手必不可少。多年后我躺在床头,默默吸着烟,当回想起这场苦战,仍为曾经的自己暗暗吃惊。那是因为,第二手准备的实质就是毫无准备,我将运气全赌在任由意识的喷张上。有一位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