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侯爷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按照那天想好的告诉皇上,叶氏当初生的女儿是双胞胎。
刚好这时候,已经因为苏侯爷生气紧绷了很久的顾大牛终于因为皇上的到来找到了缓和气氛的机会,他突然特别尬的大笑了三声,“哈哈哈,黄老爷原来是亲家公的故人,这可真是太巧了。”
他这一开口,虽然尬得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其他人也心领神会的赶紧跟皇上打起了招呼来,一时之间堂屋里的气氛倒是热闹了起来。
陪着客人坐在一旁的顾远只静静的看了皇上一眼之后,就挪开了视线。
上辈子,皇上是在暴雨过后才来到他们这儿的,那时候找到的小景儿也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想来这辈子皇上应该是收到了苏侯爷的消息,所以加快了脚程,没有在半路上遇到暴雨耽搁时间。
皇上来了以后,就跟顾老汉儿坐在一处聊了起来,都是问的一些跟普通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比如地里的收成,官员赈灾的情况等等。
刚才跟苏侯爷坐一起的时候,顾老汉儿不仅不敢说话,连烟都不敢抽。
现在见这个黄老爷平易近人,问的又都是他知道的事儿,两个大老爷们儿之间倒是打开了话匣子,主要是顾老汉在说,皇上在听。
顾老汉儿从老天爷不下雨,山上的野菜根都刨没了开始说起,到好不容易老天爷下了一场雨,把玉米种了下去,可这没水玉米也长不起来,他家四儿子说在书上看到了什么水车,就造了了水车,又带领大家挖水渠,把大河里的水引上来浇灌庄稼,这地里的庄稼野菜的什么的菜又长了起来。
又说道他们仁义县遇到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赈灾的时候没贪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粮,还发动乡绅捐钱捐粮,又把自己家的存银存粮全都拿了出来赈济灾民。
顾老汉儿有些感慨的说道:“黄老爷,您是不知道,我老汉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就没见过比范大人更好的官。
他赈济灾民,处处为灾民着想,却没有直接给灾民发钱发粮,而是让灾民去做工,修水利挖水渠,按照灾民的劳动来给发放赈灾银子和粮食。
现在咱们整个县都跟我们顾家村一样,有水车车水,水渠引水,这么干的年头,地里不缺水灌溉,庄稼一样长得壮实。
咱们这些本地人的庄稼长壮实了,灾民拿了工钱,口粮也有着落了,再加上灾民做工的时候都跟我们混熟了,范大人后来把灾民每个村两户三户的安排下来,就没有哪个村好意思不愿意的。”
皇上一边听着一边也在想着这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象,这一路走来越来越干,外面好多地方的土地晒出了巴掌宽的裂缝,地里简直寸草不生,他作为一国之君,看着只觉得揪心。
可进入仁义县的地界之后,他就觉得不一样了。
虽然天上的太阳还是烤着,但仁义县的土地一眼望去就是绿油油的,看着都沁人心脾。
顾老汉说到这里,一旁的杨里正忍不住插话道:“顾老弟,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这些举措都是谁给范大人建议的?”
顾老汉疑惑的抽了一口烟,“里正,听您这意思,这主意还不是县太爷自个儿想出来的?就算不是县太爷自个儿想出来的,左不过是县衙里的师爷想的,那也要范大人是个好官,才能听得进这些好话啊!”
杨里正就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老弟,远哥儿回来果然没跟你们说。你说的范大人办的这些好事啊,都是你家远哥儿给范大人出的主意。
远哥儿不仅给范大人出了主意,就连我最近让咱们村里该加固房子的加固房子,该翻修屋顶的翻修屋顶,那都是听了远哥儿的建议。
远哥儿说大旱之后要防着洪涝和瘟疫,这事儿,他也去衙门跟范大人商量过了,县里出了公告,让大家加固房屋,翻修屋顶,除鼠灭鼠。
万一下雨了,泡过雨水的东西一律不许捡来吃,就是从水里冲出来的鱼都是不能捡来吃的,那都是会传染瘟疫的。”
这下轮到顾老汉儿发懵了,“里正,你说这些主意都是我们家老四给范大人出的?”
里正就笑道:“老弟,你想想,这水车就是远哥儿最先做出来的,咱们村的水渠也是远哥儿带着咱们修的,要不是他给范大人建议了,别的那些村的木匠哪儿来的造水车的图纸?”
顾老汉有点不可置信的看向顾远,问道:“老四,这些事情怎么从来没听你回家来说过。”
顾远温和又恭敬的对顾老汉说道:“爹每天做地里的活辛苦,儿子也帮不上忙,这些小事就没回来说给爹知道,让爹劳心了。”
顾大牛立即大喇喇的接过他的话头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四这个人从来都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他自己可能都没觉得这算个什么事,你让他回来说什么?”
顾老汉儿想想自家四儿子那性子,也的确是这样。
皇上这时候看着顾远躬俭谦逊又不卑不亢的模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