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我和你大嫂琢磨了一下,卢伟刚才说这个生意确实还不错,你帮我们也入个股。”
顾远回到堂屋的时候,顾大牛就已经把五十两银子都包出来往顾远的怀里塞了。
不仅仅是顾大牛,顾二牛和顾三牛手里也都拿着一包银子迫不及待的往顾远的面前递。
顾家的三个牛手里现在有酒坊的生意,是不差这五十年银子的,但酒坊到底是赚的辛苦钱,可没有这投资五十两,以后就能躺着收钱来得轻松。
更何况谁还会嫌银子烫手不成,这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于大柱也搓了搓手道:“阿远,我和彩儿的婚事就全靠你了。你放心,柱子哥也不会亏了你,这入伙地五十两银子,柱子哥给你出,以后的分红你拿,你只要报个名儿就好!”
顾远把三个哥哥手里的银子推了回去,又看了于大柱一眼。
于大柱现在手上怕是一文钱都没有,却能够说出来这种大话,这种行为说得好听了叫耿直,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大包大揽,打肿脸充胖子。
而且,卢伟那一伙人稀罕的根本不是他入伙的这五十两银子,而是他这个举人的名声。
有了他这个举人做招牌,他们才能骗到更多的人加入。
顾远说道:“大哥、二哥、三哥,这生意的事儿我还要调查一下,看事实究竟是不是卢伟说的那样,查清楚了才能把这钱给出去。”
说完,他又看向于大柱,“柱子哥,你既然已经入伙了,那你交了银子,他们可有给你什么字据凭证,你可否给我看看?”
“有有有!”于大柱一边应着,一边赶忙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布包,不包一层一层的打开,裹在最里面的就是一张契书。
他递给顾远说道:“这是他们给我的凭证,往后就凭着字据,每个月就能去镇上的办事处领分红。阿远,你知道的,我也不认识字,不知道写的什么。
不过我叫几个朋友读给我听了,上面收了我多少银子,每个月分红给我多少,都是写得明明白白的。
他们说着文书就算是拿到官府去,官府里的青天大老爷也是认的,要是什么时候我拿不到钱了,就可以去官府告他们,官府会给我做主。”
苏晚凑过去,看着契书上密密麻麻的小楷,把各方面还写得挺清楚明白的。
顾远看完,轻轻把那张契书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柱子哥,这契书你确实可以拿到官府去告不假,但是官老爷最后会罚的人不是他们是你!”
“啊!”于大柱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急忙就拿起那张契书来看,可拿起来之后,他才想起来,他自己根本就不认字,哪怕看了也是白看。
顾远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按照这契书上面的写法,你这不是投资,而是在放印子钱。放印子钱,在我们大庆,一旦被查处,那便是抄家流放的重罪!”
这也是前世为何会有那么多人被逼得家破人亡的原因。
于大柱拿着契书的手都在颤抖了,“这……这……”
刚才被卢伟所说的高额分红冲昏了头脑的顾家三个牛和三个嫂子以及顾桂芝两口子登时吓得脸上表情都没有了。
万氏当即就破口大骂道:“狗日的卢伟,还说是亲戚,狗屁的亲戚,想诓我们家老四一个堂堂举人老爷去放印子钱,简直心肝都烂透了!
我看他黑心烂肺的老卢家,就算以后生个儿子都没屁眼儿!”
“啪!”陈氏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刚才就跟你们三个说,那姓卢的拉不出什么好屎来,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天上就算掉金子下来,你伸手去接,也会砸死你!
偏偏你们就被点银子打瞎了眼睛,巴巴儿的回屋拿了银子要给人送去,刚才还怪老四没有立即应承下来,耽误了你们发财,现在知道厉害了?”
顾家三个牛和三个牛媳妇儿都被凶悍的陈氏骂得抬不起头来。
一旁的顾桂芝刚才还欣慰他儿子虽然从家里摸钱出去不对,但好歹做了一门好生意,以后每个月拿分红,一家人的生活也就算了是有指望了。
可现在听到顾远这话,却仿佛刚才的喜劲儿都还没过去,就被一个晴天霹雳给砸中了,大喜大悲之下,顾桂芝急火攻心,两眼一抹黑,直接就晕了过去。
于竹林赶紧扶住了她。
“娘!”于大柱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苏晚赶紧的掐住了顾桂芝的人中,让于大柱把他娘抱去床上躺着。
等于大柱把顾桂芝放到床上以后,苏晚给顾桂芝摸了摸脉,又下了几根针。
见苏晚收手了,于竹林连忙跛着脚上前,急切的问道:“阿远家的,我家老婆子怎么样了?”
苏晚手里捻着针,说道:“小姑只是一时之间急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好好调养几日就成,没什么大问题,小姑父,您放心吧!”
听苏晚这么说,于竹林才放下心来,随即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