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胡宅的病人少了,苏晚清闲了不少。
其他大夫和顾妍就能把二十几号病人照顾过来,所以下午的时候,她闲来无事,就坐在胡家偌大厅堂里看这一群号称是从白云观下山救世的天师布置做法的场地。
香案、钱纸、铜钱剑自是不必说,除此之外,他们还架了一口巨大的锅,锅里倒满了油,说是天师待会儿要表演绝技,捉住妖邪之后会徒手将妖邪按在热油锅里处以油炸之邢。
苏晚微微挑眉,嗯,这绝技她也会,不过就是把醋跟油混合起来,利用醋的沸点低,又比油重的特性,造成油沸腾了的假象,在伸个手下去就表演了下油锅的绝技了。
不过这什么天师若只是利用这一点小伎俩骗人,并不打算出其他幺蛾子的话,她是不打算管的。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些人就算是招摇撞骗,那骗的也是胡家的钱,还能给逝去的病人的家人一个心里安慰,她何必要去破坏?
场地布置好的时候,天已经逐渐黑下来了,胡宅里所有健康的人都坐在了台下看热闹。
只见穿着黄色道袍的天师,手里拿着铜钱剑在台上跳得花枝招展。
苏晚看着天师那矫健的身姿、优美的舞姿,心里默默的赞叹,挺不错的,很有载歌载舞的那种感觉了。
但是,就在她默默赞叹的时候,文天师手里的剑突然唰的一下就指到了她的面前,“妖孽,哪里逃!”
苏晚本能的想要出手夺剑,但是对方的动作比她更快了一步,她的手才刚动,对方已经收回了铜钱剑,同时铜钱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黄表纸剪裁出来的小人儿。
铜钱剑在燃烧的香烛上面一撩,黄表纸剪成的小人儿熊熊燃烧了起来,一缕蛇形的黑烟腾空而起,文天师伸手一抓,猛地抓住了那一缕蛇形黑烟。
他撸起袖子就把黑烟往翻滚着的油锅里面按。
当他的手没进油锅的时候,台下已经是惊叹声一片,也不知道谁先噗通一声跪下了下去,磕头唱诵道:“天师慈悲!”
些好大夫也都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歌颂天师慈悲。
苏晚太明白这些把戏是怎么玩儿的了,她兴致缺缺的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台上的天师和他的一众弟子对视了一眼,突然,文天师按在油锅里的手剧烈的抖动。
就看见文天师一只手在油锅里死死的按着,另一只手拿着铜钱剑,指向了苏晚的方向,怒喝道:“不好,妖孽要逃!”
若是只有医馆的大夫、学徒等人在场听见这话必然是会维护苏晚的,但是,现在在场的除了医馆的人以外,更多的是胡家的人。
胡家的人本来就因为胡鹤年一事对苏晚恨之入骨。
听到文天师这句话,胡鹤年的儿子胡一成猛地就跳了起来,直接朝苏晚扑了过去,想要抓住苏晚,“妖孽,你要往哪儿跑!”
胡家众人更是义愤填膺,“老爷早就说过她那些什么打针、输液的法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她定然不是什么善类。
果然,她才是那个妖孽,这场痨病瘟疫就是因她而起的!”
苏泽刚刚看着文天师地铜钱剑在苏晚身上挑了个小人儿下来,而且那小人儿也是个女人的模样,正在高兴这天师还有几把刷子,一下子就把苏晚身上的脏东西给抓出来了。
没想到,他才高兴那么一瞬,情势就已经急转直下,文天师直指苏晚就是造成灾祸的妖孽。
胡家众人借题发挥,全都扑向了苏晚。
顾妍距离苏晚最近,连忙挡在了苏晚的身前,慈济堂的陶掌柜和其余几位大夫也连忙将苏晚护在了身后,但之前跟着胡鹤年混的一些大夫这时候却是作壁上观。
而原本在台上协助天师作法的一众弟子,这时候却全都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直奔苏晚。
苏常和苏泽同时吃手,苏常手中一把弹弓,铁弹子唰唰的射出,每一颗都能正中那些假道士的太阳穴。
苏泽手中的扇子更是行云流水,干脆利落的出手,收回之时,玉扇扇面上就已经沾了血。
文天师眼见着手下几个人不是苏泽和苏常的对手,手中的铜钱剑一抖,散落成了一枚一枚的铜钱,铜钱变成暗器射向苏泽……
苏晚看着灯光下的铜钱上一缕蓝光闪过,她猛地拉了苏泽一把,“小心,铜钱有毒!”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淬了毒的铜钱带着凛冽的内力铺天盖地的飞来……
苏常已经收起了弹弓,一柄长剑在手,和苏泽一起站在苏晚的面前,将那些铜钱一一击落。
苏晚手中的九节鞭也挥舞得滴水不漏。
这时,台上的文天师突然踹翻了那口大锅,油锅打翻了边上的一个灯笼,灯笼瞬间点燃了浸透了油的红毯,火舌席卷开来,屋里干燥的木质家具在浸了油之后瞬间被点燃,烈火熊熊燃烧。
苏晚这时才发现,今天下午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