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在彭斌的床边坐了下来,先取了一支温度计夹在彭斌的腋下,然后摸了摸彭斌的脉搏,又用医用电筒照着看了一下眼球和舌苔。
眼球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舌苔呈现出一种猩红的颜色。
她看完了之后,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五分钟了,从彭斌的腋下取出了温度计。
虽然刚才已经预估到了彭斌的高烧不容乐观,但此时看见温度计上显示40.8度的高温的时候,苏晚的脸色还是又凝重了几分。
她先取了布洛芬给彭斌喝了,然后把彭斌身上盖的被子全扯了,伸手又去脱彭斌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穿着的棉袄。
彭斌这时候整个人都烧迷糊了。
他只感觉他的身体已经冷得像在冰窖之中一样了,偏偏不仅有人抢了他的被子,还有人要抢他的衣服,他顿时怒不可遏的抓住了苏晚的手。
一旁的彭氏看见这一幕吓了一大跳,赶紧拍了彭斌的手两下,“二哥,你干什么?这是晚丫,晚丫在给你治病!”
彭斌努力的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看了苏晚一眼,松开了手,但表情去极其委屈的含糊说了一句,“我冷……”
苏晚小脸上是给病人治疗时习惯性的严厉表情,“我知道你冷,但是你现在发着高热,必须尽可能穿得薄一点,让身体散热。
否则热气憋在身体里面,会把内脏器官烧坏。”
彭氏虽然相信苏晚的医术,但是看着自家二哥冷得缩成一团的可怜模样,也难免心疼。
同时她也十分疑惑,因为按照经验,一般风寒发烧,都是要盖厚厚的被子捂汗的,只要把汗发出来了,病自然也就去了一大半了。
“晚丫,我二哥他这不是感染了风寒吗?怎么不仅不捂汗,反而还连衣服都不让他穿呢?”
苏晚知道跟彭氏解释复杂了,她也听不明白。
她拉着彭氏的手,让彭氏自己去感受了一下彭斌身上的温度。
“哎哟——”
彭氏被彭斌的体温烫得瞬间就把手缩了回去。
苏晚说道:“二嫂,你感觉到了吧,彭二哥身上已经热成这样了,再给他裹那么厚,就相当于把他放在正在烧锅的温水里,他慢慢的把自己煮熟了都不知道。”
彭氏听到苏晚这话,吓得脸都白了一瞬,“这……这么可怕?”
她现在只庆幸晚丫及时回来了。
她刚才因为二哥喊冷,可是把家里所有的被子都找出来给二哥盖上了。
这要是晚丫回来得晚了,他二哥当真被裹在被子里煮熟了,她可怎么跟她爹娘交代啊!
苏晚跟彭氏解释清楚之后,借助挎包从空间里拿出采血管,针头快准狠的扎进了彭斌的血管,取了一管子血准备化验。
彭氏虽然不明白苏晚要做什么,但已经习惯了苏晚跟别的大夫不一样的治疗方式,所以就见怪不怪了。
这时候华老刚好从镇上回来,走到门口听顾二牛说彭斌病了,老头子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去了彭斌所在的后罩房。
刚走进后罩房就看见苏晚刚好从彭斌的手上把采血的针拔下来。
他一双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也没看躺在床上的彭斌,赶紧凑到了苏晚的身边,“丫头,你刚才从这小子身上取血的那管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给师父瞧瞧啊?
还有,你取这小子的血是要拿来干嘛的?难道这点小毛病你还要用血来炼颗丹才能治?”
苏晚知道老头子对她的现代医术好奇,她也对老头子出神入化的古法中医好奇。
所以她一本正经的看了老头子一眼,说道:“师父,我这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吗?要不你先把彭二哥治好了,我再跟你说说我这用来采血的工具是什么?”
老头子跟个见到了新鲜玩具的孩子一样,满心满眼的只想着要看看那个采血管,根本没注意到苏晚是在套路他。
他顿时拍了拍胸脯说道:“不就是治这小子的病吗?简单得很!丫头,你先等为师一会儿。”
说着,他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鹤发童颜的老头子就拖着一个藤编的筐子回来了。
苏晚震惊的看着老头子那一筐子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
她从山上把这老头子带回来的时候,这老头子可谓是孑然一身,这才几天功夫,这老头子居然就攒了这么多家私了?
苏晚看着老头子把每一个瓶子的塞子打开,倒出里面药丸看一看再嗅一嗅,忍不住问道:“师父,你这些药丸从哪儿来的啊?”
“为师我这两天闲着的时候做的,这大冬天的实在太无聊了,所以一不小心就多做了一点。”老头子还在一边翻找着一边回答。
“那原材料……?”
“哦,这后罩房里不是有一间房间里全是药材吗?我就去找了一些能用的。”老头子回答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