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沁潼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但却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得体笑容,“顾公子、顾夫人,是我冒昧了。”
转头,她又对叶氏说道:“侯夫人,沁潼刚才猪油蒙了心,口不择言,多有得罪,还请侯夫人见谅。”
说完,她便福身行礼告辞。
刚走出门外,她猛地顿住了脚步。
倚红赶紧扶住了她,担心的唤了一声,“小姐……”..
谢沁潼只觉得心里一阵憋闷,同时喉头涌上了一股腥甜,她连忙用帕子捂住了嘴。
一朵红梅在帕子上绽放开来。
倚红脸色瞬间大变。
谢沁潼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随后,她轻轻的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说道:“我们先回屋再说!”
第二天,苏晚他们的车队上路的时候,谢沁潼的队伍已经没有跟上来了。
车队越往北走,消耗的物资越多,行进也就越缓慢。
他们过了正月十五便出发,最后一行人愣是到了将近四月才到了京城。
四月的京城冰雪消融,春意正浓。
叶氏跟苏晚商量过后,让车队领头的车夫将车赶到了她在京城的一处嫁妆宅子里。
宅子位于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里面的一条巷子里。
不过宅子倒是不大,也就一座二进的小宅院。
但朱雀大街就在皇城底下,这里的院子那是真的寸土寸金。
一行人在院子里落脚之后,叶氏就开始安排屋子。
等她把所有屋子规划完了之后,苏泽傻眼了,“娘,那我住哪儿?”
叶氏瞪了他一眼,“你住侯府,你还想住哪儿?这都回京城,还能让你由着性子在外面浪荡?”
“啊?!”苏泽一张帅绝人寰的脸,立即就垮了下来,“娘,您和晚晚都不回去,就我一个人回去啊?”
“我也要回去。”叶氏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完之后,她爱怜的看向了苏晚,“晚晚,你若是现在不想回侯府,就安心在这里住着。
娘亲把张嬷嬷留在这里照顾你。”
苏晚知道,叶氏其实是希望她能回侯府的。
只是想到她那便宜爹的态度,再加上如今苏祁月出嫁在即,她实在是……
“娘,张嬷嬷还是跟着您吧。
您刚回侯府,手里的事情定然很多,您的身体不宜劳累,有张嬷嬷在您身边帮衬着,我也能放心一些。”苏晚说道。
叶氏知道她的脾气,既然已经拒绝了她就不会让张嬷嬷留下,所以也没有强求。
叶氏和苏泽都没在这处院子多做停留,就赶着回侯府了。
苏晚将他们送到门口上马车。
苏泽原本都已经上了马车了,又折返回来,手中把玩着的扇子,在苏晚的脑袋上一敲,嘱咐道:“丫头,到了京城就是到了你哥哥的地盘儿了。
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到定北侯府说一声,要是五哥搞不定,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哥哥们肯定罩着你!”
苏晚本能的捂住了自己被敲疼的脑袋,都还没来得及敲回去,苏泽已经转身朝马车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举着一只手朝她这边挥,“哥走了,不要惦记哥!”
苏晚听出了苏泽的鼻音,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这家伙!
大家都一起在京城了,以后想见面随时都能见到,还这么多愁善感,搞得她都有点离别情绪了。
等到叶氏和苏泽的马车都看不见了,顾远才牵着苏晚的手往院子里面走。
这院子虽说是叶氏的陪嫁庄子,长久的不住人,但是定期都有人来收拾,所以很干净。
苏晚回屋之后,就盘着腿儿在床边的软塌上坐了下来,把手里的银票和金银全都从空间里转移了出来,一张一张的点着。
而且还数了一遍又一遍,有点小财迷的模样。
最后还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皱起了小眉头。
顾远看着她那模样,便觉得她可爱得紧,勾得他心里都有些鼓鼓胀胀的。
他忍不住过去,曲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夫人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哎!”苏晚撑着小脸儿,叹息了一声说道:“我打算在京城开家医馆,最好能再开家制药厂,要是有机会,我想要在京郊再买一片山来种药材。”
苏晚的话说完,刚在她身边坐下的顾远,就起身朝刚才放下的行囊处走去。
她正在疑惑小嫩草要去干什么的时候,就见顾远从行囊里套了一沓银票出来,又朝她走了回来。
顾远将手里的银票全都放在了她的手上,然后把腰上的荷包也解了下来,将里面几张零散的银票和散碎银子全都拿出来,也一起交到了苏晚的手上。
“我之前乡试得中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