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劳烦诸位做个见证,若是治不好我囡囡,我今日非得砸了这裕和堂不可!”壮汉抱着小姑娘,冲着周围的百姓说道。
他们本就是路过,想看个热闹,现在见还有戏能看,自然都点头答应。
其中不乏与裕和堂是对手的医馆,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恨不得亲眼看到壮汉将裕和堂砸了。
进了门,顾妍紧皱着眉头看着苏晚,担心道:“晚晚姐,哑疾很难医治,若是一次没什么效果,他真动手起来怎么办?”
“怕什么,大不了我将他打出去。”顾五牛本就是一肚子的火,现在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可他又记得苏晚的话,轻易不动手,就算动手,动手之前,也要先吃下她给的药丸。
要不然,非得被京中的人当成怪物抓起来,抽筋扒皮。
顾妍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不许整日将打打杀杀的挂在嘴边,免得给晚晚姐惹麻烦。”
“知道了。”顾五牛低下头,有些懊恼。
看着顾妍头上的伤,苏晚一阵心疼,从挎包里摸了一瓶碘伏递给她,“用上次我教你做的棉签沾一点,擦一下额头,这几天不要碰水。”
“谢谢晚晚姐。”顾妍收下药,冲着她甜甜一笑,就好似受伤的人不是她。
她转头看了眼将小姑娘放下的壮汉,小声道:“晚晚姐,用不用我去找我四哥?”
虽然萧远如今是太子,身份尊贵,但顾妍还是喜欢喊他四哥,觉得这样更亲近。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能继续喊晚晚姐四嫂!
苏晚摇摇头,喊她赶紧去清理伤口,而她则是坐过去替小姑娘检查。
门口乌泱泱挤了一堆的人,要不是三七天麻拦着,估计要凑到她的面前来。
“什么时候出现症状的?”苏晚检查着小丫头的耳道,随口问道。
壮汉板着脸,声音发闷,“今天一次,昨夜囡囡吃了风寒灵就睡下了,半夜的时候嚷嚷着口渴喝了两碗水,起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听出他话里满满的怨气,苏晚也不恼,确定小姑娘耳道没有任何损伤,这才替她把脉。
“如何?”壮汉有些心急,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她。
苏晚没理她,细细感受着小姑娘的脉象,好看的眉紧拧。
这么小一个丫头,到底是谁那么狠的心肠,竟用如此烈性的药。
还好她摄入的并不多,才只是伤到了七窍之一,不至于五感尽失。
见她不说话,壮汉更急了,质问道:“你到底行不行,能不能医治好我的囡囡?”
“有求于人还是这般态度,你当真想让你的女儿痊愈?”苏晚正想让他闭嘴,就听一道熟悉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几个侍卫围在中间的,正是容貌娇俏的萧涵妮。.
她的气色看起来,比宫宴那日差了不少,眼底一片青黑。
与苏晚的目光对上,她有些惭愧地咬了咬唇,道:“你尽管忙你的,本宫随便坐坐。”
普天之下,能称作本宫的女子只有皇家的妃嫔与公主。
萧涵妮一身未嫁女的打扮,身份不难辨认。
门口站着的百姓纷纷下跪行礼,高呼公主千岁。
这个风口,萧涵妮就算性子再张扬,也知道应当低调行事。所以她这般,是故意为之。
苏晚明白她是想替自己撑腰,冲着她点了点头,从挎包里掏出一套银针来。
见她是要施针,陪着小姑娘的壮汉脸色肉眼可见的舒缓了不少。
回想着那几本医术上写的针法,苏晚手下落针速度飞快,根本不等人反应。
小姑娘并未觉得疼,伸手抓住壮汉的手想说什么,一张嘴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囡囡!”壮汉顿时慌了,赶紧扶住小姑娘,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射在苏晚的身上。
刚刚落座的萧涵妮也被吓了一跳,蹭地一下站起身,紧张不已。
壮汉怕的是他的宝贝女儿出事,萧涵妮也怕。
但她怕的是,他会因为女儿出事,对苏晚下手。
伴随着一阵唏嘘声,壮汉攥紧了拳头,盯着苏晚的眼神森冷无比,“囡囡若是有事,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当着你女儿的面,说这些,合适吗?”苏晚不怒反笑,垂眸看着因为他们的话明显紧张起来的小姑娘。
她缓缓蹲下来,温声安抚道:“囡囡不怕,你爹爹是同姨姨说笑呢。”
“真的吗?”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看着苏晚,显然有些不信。
五六岁的年纪,已经很不好糊弄了。
苏晚失笑,正想着怎么解释,就听壮汉惊呼道:“囡囡,你可以说话了?”
小姑娘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壮汉,激动道:“爹爹!”
门外围观的人都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