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公平起见,萧远并未触碰那柄长剑,而是直接让人请了京中有名的铸剑师和几位对于雕刻研究精通的师傅前来。
众人抱着长剑和令牌,激情讨论了一下午,最初得出了一个结论。
两样东西,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而这柄长剑,是昔日卫将军的一位友人从夜国归来时带回来的,被他珍藏至今,不会有假。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五公子不信。
他脚上有伤不能下床,冲着萧远拱了拱手,愧疚道:“方才质疑殿下,是臣该死,还请殿下降罪。”
萧远扶住他的胳膊,淡道:“五公子为人子,一片孝心乃是人之常理,何错之有?”
他一番话,听得五公子心中五味杂陈,恨不得回到几个时辰前给自己一巴掌。
太子殿下如此仁善,他竟多次质疑他,真是该死!
又想到什么,五公子满眼感激的看向苏晚,说道:“今日之事,多亏县主与殿下相助,他日俊铭必结草衔环以报今日之恩。”
“五公子言重了。”想到卫可沁,苏晚眼中不免多了担忧。
她方才去诊过脉,人没受伤,只是悲伤过度导致精神消耗严重陷入昏迷状态。
卫老夫人的过世一事,她尽数怪在了自己的身上,本就是靠着一股想要报仇的意念撑到现在。
而今日,她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保护自己丢了性命。
双重打击下,悲痛交加,短时间内气血翻涌怕是得好一段休养。
犹豫片刻,苏晚看向卫俊铭,开口道:“五公子是聪明人,应当清楚这一连串的事,是有心之人针对卫将军府设下的网。”
卫俊铭点点头,面色凝重道:“县主的意思我明白,此事怪不得沁儿。
父亲出发前曾告诫过我们,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将错怪到妹妹头上。”
提及卫将军,卫俊铭再度红了眼,轻声道:“父亲往日最疼的便是她,我们又如何舍得为难。”
说心中没有半点想法,不可能。
可他们就这么一个妹妹,明知道她是被人蒙骗,如今最难受后悔的人就是她,他们又怎能忍心再责怪?
苏晚点点头,想劝他节哀,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比起那些没什么实际作用的安慰,卫家现在更需要的,是他们找出幕后之人,以祭卫老夫人与卫将军母子的在天之灵。
意识到方才失态,卫俊铭清了清嗓子道:“县主无需担心沁儿,有我们几个哥哥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说到这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有些为难地问:“县主先前给管家的药,可否方便卖给我一些?”
想到他说的什么,苏晚在挎包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里面应该还有几颗,五公子先拿着吧。”
“多谢县主。”卫俊铭赶忙小心翼翼地接过,满眼感激。
苏晚开口道:“天色不早了,五公子身上有伤早些歇息。”
——
出了将军府,苏晚没直接回侯府,而是吩咐苏常往裕和堂去。
坐上马车,不等她开口问,萧远自觉道:“晚晚,操纵刺客刺杀卫老夫人一事并非夜鸢所为,我来之前便知道了。”
苏晚并不意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两人好歹也朝夕相处了那么久,若是这点默契都没有,还谈什么恋爱?
萧远没直接回答,而是冲着马车外吩咐道:“苏常哥,改道去杏花楼。”
听着这一声哥,苏常差点一个没坐稳从车辕上摔下去,心脏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老天爷啊,太子殿下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
这要是传到宫里,还不得里外扒他三层皮?
不知道此刻瑟瑟发抖的苏常是如何心情,萧远现在一心想的,就是不能让他家晚晚饿肚子。
天塌下来,也得先吃饱再说。
就着马车内昏黄的烛光,苏晚能看清萧远灼灼的目光,不由地抽了抽嘴角,“我倒也不是饿死鬼投胎。”
萧远正襟危坐,“我饿了。”
今天一早出门忙到现在,他们两人都没顾上吃什么东西,只抽空喝了两杯水。
人都是血肉做的,扛不住这么折腾。
“咕噜!”一声抗议适时响起。
苏晚摸了摸扁平的肚子,“行,那我勉为其难陪你吃点。”
饿着肚子讨论正事,未免对肚子太不尊重了点。
苏常体贴的加快了速度,杏花楼很快便到了。
正值晚间生意最好的时候,他们照旧走的后门,却没想到苏晚一推门,竟看见一个久违的熟悉身影。
竟然是谢衍。
苏晚转头看向萧远,眉梢微挑,“约好的?”
萧远点点头,解释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