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将军府到了。
马车外响起丁一压低的声音,“殿下,县主,将军府已经到了。”
苏晚沉了眸子,冷笑,“来的还挺快。”
她掀开帘子看去,正对上夜鸢那双看似悲痛却满是算计的双眸。
似是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夜鸢愣了一瞬,随即扬起一抹笑,“太子,永平县主。”
说是来吊唁,她也只是在红衣外面罩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妆容艳丽,整个人都透着股张扬。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参加婚宴的。
虽和苏晚用着一张脸,可与她的明媚灿烂不同,夜鸢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妖里妖气的感觉。
说是圣女,举止行为却都是勾栏做派。
平日里那些官员见到,难免多看两眼,想着饱饱眼福。
可眼下是什么地方?
将军府大门上的白帆,白的刺眼,让那些看到夜鸢不自觉生出旖旎心思的人,羞愧地低下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陪同而来的夫人,一个个也是冷着脸,看向夜鸢的眼中多有鄙夷。
哪怕什么不说,但她们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苏晚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自顾自跳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裙摆,大步朝着阶梯走去。
见到她,门口的几位大臣纷纷问候,站在他们旁边的夫人亦是和颜悦色。
如今京中的贵妇圈中,或许有人不认识萧远,却没人不认识苏晚。
她之前无聊之下研制的美白丸,驻颜膏等美肤产品,一经推出便引起一众轰动。
比起那些像是猪油一样,糊在脸上养颜效果却微乎其微的香膏,这几样富含中药质地轻薄的护肤品,简直是降维打击。
那些没能领到试用名额的,每每想起,都要后悔没有积极参与会员卡的办理。
要不是还记得今日前来的目的,此刻,她们肯定早就抛下自家相公,来向苏晚讨教护肤之道了。
天底下鲜有女人不爱美。
尤其是,在这个男尊女卑,大多女子需要靠着容貌身材去讨好丈夫的时代。
苏晚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心理,也仗着自己的实验室有提纯的机器,一举捕获京圈贵妇的心。
现在第二批的护肤品还没出来,第六批的定金都已经收了,被苏嘉分批次兑换成了银票收在实验室里。
比起什么库房,还是那里最安全。
见众人无视自己,却纷纷热情向苏晚打招呼,夜鸢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她攥紧双拳,冷哼了一声转身进门。
站在苏晚对面的,是户部尚书徐金铭与他的妻子徐白氏。
因家中有一个这种做派的妾室,白氏看到夜鸢转身离开,不由得冷哼一声,“狐媚做派,上不得台面。”
徐金铭轻咳一声,“夫人。”
白氏闻言,挤出一抹笑,“老爷可是觉得我说错了?”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道:“我险些忘了,你们男人都好这一口,自然是心疼的紧。”
被当着外人的面揭老底,尤其是对面还是萧远和苏晚,徐金铭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声道:“夫人,你定是昨晚没睡好,都说胡话了。”
白氏也冷了脸,刚要说自己没有,胳膊就被苏晚给挽住。
只听她说:“院子里备了醒神的茶,姐姐劳累了一路,我扶你进去歇会儿。”
知道她是好意,白氏看了一眼徐金铭,跟着她进了大门。
看着两人的背影,徐金铭无奈地笑笑,看向萧远解释道:“是臣管教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萧远点点头,意味深长道:“令夫人倒是个爽快性子。”
摸不准他的喜怒,徐金铭只好点头说“是”,额上不自觉渗出冷汗。
早知今日太子要来,便是休沐,也不该来的这般早。
无视他的惶恐,萧远一掀衣袍,提步进门。
徐金铭等人见状,赶忙跟上。
方才听白氏讲话时底气十足,苏晚便猜着,她娘家不是朝中勋贵便是京中富商。
果然,她是京中首富之女,大庆的银号有三分之一隶属于她家。
树大招风,白家为了自保也为了行商方便,便挑选了当时身为朝中新贵的徐金铭。
当初可供选择的,一共有五人,其中就数徐金铭上头无父母,只有一位病恹恹命不久矣的姨母,算是家事简单。
白府差人打听了一通,就敲定了人选,定了个黄道吉日便将女儿加了。
没想到他们各个方面都查过,连徐金铭是否有隐疾这一点,都千方百计查探,却独独漏了他身边伺候姨母那如花似玉的表妹。
白氏入门不过半月,两人便在府上偷摸摸私会,直到白氏有孕,徐金铭顺势提出了纳表妹为妾。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