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喊哑了嗓音的夜鸢，才终于见到春莹的影子。
她这会儿又气又渴，愤怒质问：“你方才死哪儿去了，喊了半天都不见人影。”
春莹盈盈福身，态度不卑不亢地问：“方才宫中进了毛贼，可有惊到圣女？”
夜鸢眼神微动，“不曾。”
话落，她不耐吩咐道：“去给我倒杯水。”
“是。”春莹应声，转身离开。
盯着她的背影，夜鸢登时沉了脸。
影子那个废物东西，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真不知道林枭为什么会派他跟在她身边。
软硬不吃，面对她这般姿色都无动于衷，一看就不是个男人。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抓到，能不能管住自己那张嘴。
若是胡乱攀咬她，大庆皇上必然会借着这个机会，将她遣送回国。
不，她绝对不能回去。
以林枭以往的行事风格，眼中绝对容不下一颗办事不力的棋子。
夜鸢越想这些，心情越烦躁，就连春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曾注意。
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大胆贱婢，谁给你的胆子一声不吭闯进来？”
面对她的怒火，春莹不慌不忙的放下装着茶水的托盘，施施然跪下，“圣女息怒。”
她认错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夜鸢发难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
看着跪在地上态度恭敬的春莹，夜鸢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自从她入住这座宫殿，春莹便将她照顾的面面俱到，无论是大庆礼仪规矩，还是风土人情，就没有这丫头不知道的。
这般能力，怎会甘心只当一个端茶送水伺候人的宫女？
忽然，夜鸢想到了什么，精明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下一刻，她扬起一抹笑，上前用包裹着纱布的手扶起春莹。BIqupai.
春莹面色依旧，不冷不淡道：“圣女当心。”
见她嘴上说着关欢心的话，眼神却是平淡的，夜鸢知道自己猜对了。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普通宫女，而是某个人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
大庆有这个本事的人，并不多。
若是能将那人拉拢，想来，她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
一想到如今最碍眼的人，夜鸢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同类又如何，不识相挡她的路，还非要跟她作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夜鸢一改之前的刻薄模样，面带浅笑道：“我这里无事了，你先下去歇着。”
春莹并不领情，淡淡道：“奴婢就在门外，圣女若是有吩咐，喊一声便是。”
她的话，成功使夜鸢脸上的笑容僵住。
而后者像是丝毫不觉一样，转身径直离开。
明白拉拢不成，夜鸢气得一挥手打落了旁边桌上的杯盏，托盘的边缘碰到她烫伤的手心，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尖叫出声。
她疼得险些昏过去，想用积分兑换止疼药，却听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宿主积分不足，不可兑换。”
“那你准备活活疼死我？”夜鸢疼出了一身的冷汗，咬着牙问。
系统：……
夜鸢又说了两句，见始终得不到回应，怒了，“最初你找我时，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除了提醒她积分不足，就是提醒她好感度为负，这些用它提醒？
跟影子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系统沉默了半响，道：“是宿主自己要走捷径的。”
明明还是冰冷的机械音，夜鸢却听出了几分嘲讽的意思。
她生性骄傲，哪怕知道最初做错了选择，也不愿意向宿主承认错误。
错？她怎么可能错！
是系统自己废物，给不了她一点帮助不说，动不动还要提醒她别走捷径。
怎么，她聪明一点有办法可以不受罪就完成任务，还是她的错？
原主倒是不肯走捷径，可结果呢？
还不是没了性命，被她占据了这幅身体。那些层层叠叠的疤痕，便是最好的证明。
似乎是觉得她无可救药，说出那句话之后，系统就再没了声音。
任凭夜鸢怎么羞辱，谩骂，一直处于下线状态。
夜鸢发了一阵疯，意识到系统不会再出现，明白将希望放在一个机器的身上靠不住。
想完成任务，还得靠她自己。
满心盘算的夜鸢如何也不会想到，她自以为足够隐秘的底牌，早就被听力极佳的梦莹，传达了出去。
谢衍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写了封信，差心腹亲自送到了苏晚的手中。
对于信上所说的系统，男主，女主，蝴蝶效应的话，他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