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坦言,“王爷身体太差,已是强弩之末,醒来怕是不容易。”
昨晚她用了药,也只能保证他继续“活着”。
至于中间还能不能清醒,说两句话,要看他的意志力。
苏侯爷又是一声叹息,“若是闭眼之前,还能再见一眼那人,他也能无憾了。”
苏晚,“爹爹是说平南王妃?”
意识到失言,苏侯爷脸色微变,快速否定道:“不是她,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人,如何见?”
他否定的很快,可苏晚还是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妙。
似是懊恼,又像是惋惜。
难不成平南王妃,并未离开这个时空?
被苏晚的眼神看的不自在,苏侯爷一甩袖,“你娘可能醒了,回去歇着吧,我也回去了。”
苏晚挑眉,“不再骂两句?”
“不骂了。”苏侯爷气的瞪了她一眼,“怎么,少骂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
倒不是不乐意,单纯想再套两句话。
可这种大实话,苏晚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只是冲着他笑笑,“不骂算了,正好我这会儿也没空听。”
这话多少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要是之前,苏侯爷肯定立刻就炸了。
可这会儿,他只是瞪了苏晚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
反常到,苏洵阳看着他背影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探究。
苏晚凑过去,双手环抱,“二哥,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
苏洵阳点点头,“是有一点。”
何止是一点,是很多!
老头子反常的这么明显,他就是想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能。
再说了,他家妹妹看着哪有一点像是好忽悠的样子?
苏晚舔舔嘴角,冲着苏洵阳甜甜一笑,“亲爱的二哥,能帮妹妹一个忙吗?”
一句“不能”卡在喉间,苏洵阳看着她的笑脸,硬生生憋出一个字。
“说。”
他也不想没有原则的。
可妹妹喊他“亲爱的二哥”欸,这可是其他人都没有的特殊待遇。
虽说这个称呼,多少让人有些脸红觉得难为情,可冲着独一份的份上,他忍了。
——
成婚的日子定的太仓促,哪怕有柳思秋和迎春在家帮着叶氏,也还有许多的地方忙不过来。
没办法,苏晚只好亲自下手。
可你让她拿手术刀行,让她用红绸扎花,那可真是太为难人了。
眼看着整齐的红绸,在她手中变得布不布,花不花的。
单单是用“难看”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
“干不了干不了,杀了我算了!”余光瞥见两个小奶娃,认认真真捏花瓣褶皱的动作,苏晚无语望天。
让她干这个,还不如出去打一架呢,至少还能施展的开。
她越想越生气,长叹了一口气,干脆身子往后一躺整个人躺在了一匹匹绸缎上。
叶氏被她的模样逗笑,同刚进来的白若楠说道:“快过来瞧瞧,这就是你整日挂在嘴上,无所不能的好妹妹。”
听到白若楠的低笑,苏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一本正经道:“娘这话怎么说,我不过是发发牢骚。”
扎花虽然要发疯,但还是要扎。
她扭头看向白若楠,叹了一口气,“白姐姐尽管笑吧,等会儿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是吗?”白若楠松开徐穗岁的手,动手挽着袖子。
刚一得到自由,徐穗岁就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她的两个小姐姐跑去。
怕她摔跤,小婉儿赶紧放下手中捏了一半的丝绸,转身去抱她。
叶氏挥挥手,“陪着妹妹去院子里玩吧,这里还有大人呢,哪里累的着你们几个小将?”
孩子多是贪玩,见到徐穗岁俩人已经没了帮忙的心思,得到准许立即一左一右牵着她走了。
看着两大一小的背影,叶氏欣慰一笑,“没想到我这不争气的身体,还能看到孙子辈。”
苏晚瞥了她一眼,假装没听见。
倒是白若楠,还不了解叶氏,只以为她是感慨自己身体差,说了不少的贴心话。
哄得叶氏那叫一个开心,只恨当时没多生个女儿。
苏晚嘴上没说,心里却不由得在想。
以苏祁月那个嫉妒心,也亏得她娘当时只生了一个,被那对自私的夫妻抱走。
要是双胎,或者是后来又生了一个,未必能留的下来。
还正感慨呢,苏晚突然瞥见,白若楠手上多了一朵红色丝绸做成的花,褶皱清晰花型也很是好看。
她摇摇头,自我安慰道:“幻觉,都是幻觉!”
听胡老先生白姐姐从小就是个跳脱性子,什么上山抓兔子,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这些统统不在话下。
她忙着做那些,还要学医术,做账,还有时间做这些?
肯定没有!
“若楠手真巧。”叶氏接过白若楠手中的丝绸花,是越看越满意。
苏晚听着,心中酸的冒泡。
她悄悄地挪到她旁边,撞了撞白若楠的肩膀,小声道:“教我。”
白若楠点点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