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鸢自以为,她表演的很好,却独独忘了聪明反被聪明误道理。
所以当苏晚问她,以什么跟华老交换时,她整个人完全懵掉了。
她怎么敢说,她是以苏晚是来自异世的灵魂这个秘密,同龙隐门作为交换。
从她闪躲的眼神中,苏晚得到了答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果然诚不欺我。”
“不,你误会我了!”夜鸢急着辩解,连萧远什么时候过来都没注意到。
苏晚一改方才的嚣张桀骜,乖得好似那小白兔一样,满眼的无辜,“阿远,不是说让你在外面等着嘛?”
变脸速度之快,就连一直爱演的夜鸢,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她不明白,像萧远那般优秀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如此虚伪的女人。
一定是苏晚装得太好,将他给骗了。
对,一定是这样。
萧远可是这个世界除了男主之外,最有望一统天下的人。
要不是前一世,大庆的皇上萧信衡意外得到龙隐门前任门主,也就是如今该死还没死的糟老头子留下的密信,知道他的身世后以十二道金令召回设计坑杀了他。
以他的魄力和皇室正统的身份,皇位对他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
如今,他已是名正言顺的大庆太子,距离登基不过一步之遥。
让她能成功攀上他,岂不是就算完成任务了?
夜鸢激动起来,下意识抬手,想要整理散落下来的头发,断指处的疼痛顿时拉扯的她惨叫出声。
想象中的美感半点没有,狼狈倒是足足的。
但她并不气馁,忍着痛扯出一抹笑,声音柔柔道:“鸢儿见过太子殿下。”
萧远果然被她的声音吸引,看向她的瞬间,眉头紧拧。
在夜国艰难求生那些年,夜鸢别的没学会,勾人的眼神和身段可是拿捏的稳稳的。
哪个角度抬眸最好看,什么时候落泪最合适,没有人能比她更懂。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看到柔弱的美人落泪,就会不自觉生出怜悯之心,想着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衬一二。
从前夜鸢的那些拥护者,便是靠着这个手段得来的。
只可惜,林枭那个变态不懂得欣赏,但凡看到她的眼泪,便恨不得把她往死里打。
就连他身边的影卫,也都是一样不解风情的畜生!
卖力展示自己魅力的夜鸢,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搔首弄姿在萧远看来,更像是抽风。
他看了眼苏晚,似是在问:“她一直这样吗?”
苏晚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小手往挎包里一摸,从空间薅出小助理平常拿来臭美的小镜子往前一递。
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干什么?”夜鸢横眉,笑着笑了,“你不是嫉妒——”
剩下的话,在她看到镜子里那个疯婆子时,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道几乎掀翻房顶的尖叫声响起。
“啊,我的脸!”
被关在形似冷宫的云渺宫,无人伺候,夜鸢连每日的温饱都需看守门的宫人脸色。
每日过的浑浑噩噩,精神恍惚,哪还有精神收拾自己?
听说太子要见她,她只争取洗了把脸的时间,压根没注意到井水中自己的倒影。
但凡看一眼,她就会明白,如今面黄肌瘦形同恶鬼的自己,绝对不会引起任何男人的兴趣。
没有当场吐出来,都是因为萧远修养好。
苏晚正看戏呢,耳朵忽然被人一把捂住。???..
她正想说没关系,忽然腰上一沉,整个人被带动着后退了好几步。
刚刚站稳,就见面目狰狞的夜鸢朝着她扑了过来,手中隐约有寒光闪过。
只可惜还没等碰到苏晚的一根头发丝,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块破抹布,被直接踹飞了出去。
谢衍的动作太快,苏晚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残影。
背部狠狠撞在柱子上,夜鸢重重摔在地上,一张嘴,呕出一口血来。
苏晚看了眼表情十分嫌弃,脸上就差写着“莫挨老子”四个字的谢衍,简直无语。
下这么重的手,谢将军也不怕一脚给人踹死。
对上她质疑的眼神,谢衍自然的别开眼,大有一副与我无关别来碰瓷的架势。
要不是苏晚人就在这里,亲眼所见,还真就信了他的邪。
“苏晚,你……”夜鸢疼得几欲晕厥,捂着肚子勉强说出几个字,已经是满头大汗。
她想说什么,其实并不难猜。
苏晚拍了拍还环着她腰间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萧远虽不情愿,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松开了手。
见她朝自己走来,夜鸢蓦地松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不那么狼狈的笑,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可苏晚还是听清了。
她说:“你就不想回家吗?”
与夜鸢满是不甘的双眸对上,苏晚微抿唇,毫不犹豫道:“不想。”
“你撒谎!”得到全然与预料中不同的答案,夜鸢整个人都快疯了。
就在刚刚被踹飞濒死之迹,她听到沉寂已久的系统,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