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上菜了。 海门的菜,和黑土地上的菜不同,黑土地上的菜,讲究的是一个量大,海门的菜则是偏精致,不单单是摆盘精致,用的器皿也得精致。 就好似这道烧四宝。 纯金色的盘子,四条腿撑着,海参、裙边、鱼肚、牛蹄筋从中间开始铺,一层层的铺到盘子边上,颜色鲜明,层次清晰,尤其是最中间的海参更是由一层火腿肉包裹着,上面用花刀改出一片干贝来,当鲜亮的高汤倒进去后,就好似一朵盛开的花儿。 歌德喝了口汤。 鲜美且润口。 但这肯定不是压轴的菜。 又等了片刻,突然听得一声锣响。 铛! 锣声吸引了酒楼内的所有人,紧接着,由四个伙计抬着一只烤全羊从后厨出来,开始上来。 「这烤全羊真香!」 「是苏尼特?还是乌珍珠?」 楼里有不懂的客人,张嘴就说。 立刻,就发现同伴似笑非笑。 「怎么了?」 「我说错什么话了?」 这客人赶忙问道。 「也不算错。」 「就是不全。」 「那羊是滩羊,还内有乾坤。 也不知道是谁家花费了这么多银子,吃这道菜,搁正常人家,这菜换成的银子,够一家六口人活一年的了。」 那人同伴说着,就一脸羡慕地看向了楼上的雅间。 而在包间中,金家酒楼的掌柜的,就是敲锣的那位,这个时候已经站到了歌德面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后,拿起刀就开始开羊。 从羊肚子中划出一只鹅。 从鹅肚子里划出了肉和糯米。 盛入碗中,双手递到了歌德面前。 这是…… 饭?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三十四.食记载,置鹅于羊中,缝合炙之。羊肉若熟,便堪去却羊。取鹅浑食之,谓之「浑羊殁忽」。 本店的浑羊殁忽则是略加改进,米选了糯米,肉则是火腿肉,羊肉事先更是用香叶、小茴香、桂皮、当归、青红花椒与盐 青红花椒与盐干搓羊子内外,再用洋葱、生姜腌制整羊……」 酒店掌柜的滔滔不绝。 歌德则是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饭。 顿时,愣了愣。 米的q弹软糯,有点超出想象,尤其是鹅的油润和羊的脂香,以及火腿那丝丝咸味,完全是环环相扣,让人欲罢不能。 下意识,又是一口。 看着贵客吃得满意,金家酒楼的掌柜笑着开始分饭、羊肉和鹅肉。 按照古法说,这浑羊殁忽是君臣同食,君吃饭,臣吃肉。 不过,现在没这么多讲究了。 一切吃着开心才重要。 李长海把着羊腿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吃还一边都囔。 「好吃!」 「这羊肉,真脆!」 「这鹅肉,真嫩!」 「还有这饭,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话糙理不糙。 李长海的话,基本上就是桌上所有人的话,而这个时候,生药铺的一个伙计却是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看了看歌德,又看了看自家掌柜的,将一摞拜帖递给了自家掌柜的。 「这是?」 王长贵看着拜帖,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惊讶。 这可不怪王长贵,而是这一摞帖子的分量太重了。 最上面两张就是漕帮、盐帮。 接着是海门中‘风马雁雀,四大门。 再 王长贵拿着帖子看向了歌德。 对此,歌德早有预料。 「就说我身体不适,闭门谢客。」 歌德说着,自己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还撕了个鹅腿下来,虽然不像李长海吃得满嘴冒油吧,那也是惬意之极。 这模样哪有不适。 不过,王长贵也知道歌德的意思。 当即就琢磨该怎么回绝这些人,间的八大门。…. ‘风马雁雀,看名字雅致,实际上就是骗。 ‘金皮彩挂,更是囊括了‘算卜,、‘药门,、‘戏法门,和‘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