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皇蹙眉,目光深邃锐利。
“那是百姓们的口粮,倘若我们夺了,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霓凰公主当即就打断他的话:“皇兄,你真是太妇人之仁了。这些人,又不是我梁国百姓,我管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呢。何况,就算是梁国百姓,只要能帮助我们侵占南储,我也照样牺牲。”
梁羽皇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坚决:“孤不同意这样做。孤已经做了决定,即刻拔营撤退。”
霓凰公主冷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梁羽皇:“皇兄,倒不知道,你撤退的事情,父皇知不知道呢?倘若,让他知晓,你没有请示他,就做出撤军的命令,你觉得父皇,会不会饶过你?”
梁羽皇抿着薄唇,冷冷地看着霓凰公主:“你是威胁孤吗?”
霓凰公主轻笑一声,她看着梁羽皇的目光,充满了轻蔑不屑。
“怪不得父皇不太喜欢你,就冲着你这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的做派,父皇能喜欢你才怪了。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必要时刻,自然是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既然没有粮食,那就去那两座城池去抢,无论如何,都不能退兵,都不能轻易向南储认输。这场仗,如果皇兄你不知道怎么打,那就退位让贤,让我来打。”
乘风气的厉害,没想到霓凰公主如此的狂妄。
他忍不住回了句:“这次出战的主帅是我们太子殿下,应该轮不到霓凰公主你来插手?”
霓凰公主的目光微冷,冷冷的看向乘风。
她当即便斥责一声:“混账,本公主和皇兄在说话,何时轮到那就一个看门狗,在这里执意本公主?”
“范都督,给我掌嘴打他……”
霓凰公主旁边,站了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他听了霓凰公主的吩咐,二话不说就走到乘风面前,抬起手来,狠狠的打向乘风的脸庞。gòйЪ.ōΓg
乘风几乎惊呆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范瞳——梁国皇宫大总管太监,是梁国皇帝的心腹之人。亦是东场总管,掌管着无数人生死大权的都督。
这些年,东厂权力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范瞳在梁国朝堂上,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他的某些权柄,甚至比之梁羽皇还要强大。
他能随意地制衡梁羽皇,梁羽皇却无法制约他,这些年,梁羽皇屡屡处于下风。
他在梁国的位置,是举足轻重的程度,就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一个人,梁国皇帝,居然把他派来,来营救霓凰公主,这无疑是大材小用。
这直接说明,梁国皇帝对霓凰公主是何其的看重。
范瞳的到来,无疑会让边境,两国的形势,趋于更加剧烈复杂的局面发展。
不止乘风诧异,梁羽皇眼底也是掠过几分愕然。
他心里隐隐泛出几分不安。
他还没缓神。
啪的一声,一巴掌直接落在了乘风的脸上。
乘风不敢反驳一句,直接屈膝跪在地上:“公主息怒,属下失言了。”
霓凰公主冷哼一声,根本不屑把多余的目光,落在乘风的身上。
范瞳则看向梁羽皇,声音里带了几分责备:“殿下,难道就是这样教导下属的?再有下次,咱家绝不会再心慈手软,只是打他一个巴掌,就能了事的。”
梁羽皇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忍住心头的屈辱,微微低头抱拳道:“范都督息怒,是孤御下不严,不小心冒犯了公主与都督。”
范瞳再不发一言,规规矩矩,极为冷漠地退到霓凰公主身边。
霓凰公主挑眉,看着如此低声下气的梁羽皇。
她眉眼间闪烁的,皆是得意张狂。
还是在梁国舒服自在,她不会忌惮任何人的权利。
就算梁羽皇是梁国太子又如何?
可惜,他不得父皇的宠信。
她的背后有父皇给她撑腰,谁敢给她甩脸色,谁敢忤逆她的意思行事?
这次,她定要让南储血债血偿。
定要让萧廷宴和云鸾,统统都不得好死。
霓凰公主轻笑一声:“皇兄,其实这些都是小事,不足一提。”
“你速速发号施令,派人去附近两座城池,将城内的存粮给抢过来。我要继续攻打凤城,我要让云鸾,跪在我面前,成为我的俘虏。”
“萧廷宴之前是如何折磨我的,我就要如何折磨云鸾。哦对了,她还是云慎的最宠爱的妹妹,呵,仇人的妹妹,我一定要好好的伺候云鸾的。”
梁羽皇压着心头的烦躁,直截了当地回了句:“撤军的命令一下,不能随意的朝令夕改。霓凰,恕孤不能答应你。”
一旦他随了霓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