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大宅门外湖水在残月照耀下,随即下沉,沿着岸边几株垂柳因阴风四起,忽然挥舞缠绕了起来,远远看去,仿佛节奏一片混乱的舞者,随意地在舞台上表演。 “大少爷,回来了。”那老人双手拢在袖子里,只道了这一句,随后不管不顾地往后走去,似乎对牧风到来早有预料。 怪异且无神的眼神盯得牧风那是头皮发麻,不过再怎么样,既然还是个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一进来庭院之中,牧风视线就被一座非常巨大的雕像给吸引住了,它矗立在通往正房的方向,雕刻模样极其怪异,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十分熟悉,低头看了看手上玉佩,勾勒出线条除了比例不同,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连忙甩了甩混乱脑袋,跟上老人步伐,然而他发现,老人好似根本没有带他去中庭,而是绕路经过一处偏僻花园里。花园里栽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每一朵花都尽情绽放自己的美丽,可以看出受到了细心照顾。 但是,却有一处别样难受的地方,花园正中,摆放了一个废墟,他目不转睛盯着那片废墟。一段病态的声音涌入脑海中,很快便有一个黑影快速向他靠近,那黑影唯有两点红光,那里包含着一切负面的情绪,哀伤,怨毒,仇恨,还有一些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惧。 轰! 回过神来,他已经站立在大厅之中,左右都坐满了人,令牧风再次感到诡异的是,所有人带上了一个惊悚面具,这面具的外形赫然就是他手上玉璧,也是刚才在中庭遇到雕像的模样。. 这些人看到牧风,都在低头喃喃哼唱着什么,夹带了小部分玄真界语言,更多的是一些轻易引起人体生理排斥调子,牧风不曾经记得有过这么一种反应。 根据少部分玄真界语言,他能勉强听清楚几个关键字。 “孩子。” “降临。” 牧风静静站在中央,腰间的八宝刀不知道何时也已经被取走了,如今的他感觉自己好似只是一个舞台上表演的戏子,周围的人全是观众,如同一场永无止尽的囚禁。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段颇为生涩但较为完整的玄真话语进入他耳中,声音来源是坐在中央位置老妪: “既然大少爷已经回家了,那家主之位就不用空着了,明天便举行家主仪式。” “我没有异议。” “小濮,大少爷在外一路奔波,定是吃了不少苦,你先带他下去好生歇息。” 牧风很想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而且他的爹他娘呢,既然都活着,为什么都出来相认,但此刻的他,喉咙如同塞了什么东西一样,根本开不了口。 “走吧,大少爷。”这个名为小濮的下人声音不男不女,但是玄真语言却是出奇地纯正,牧风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忽然间他想尽快看到小依那张可爱的俏脸。 走出去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朝这位下人问道:“小濮,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小濮在前面走,并未回头,道:“大少爷,回到马家了,就要好好遵守祖母定下的规则,晚上是不能出来的,不然哪怕是家主也要家法伺候。” 牧风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出现少许疯狂,双手搭在这位仆人的肩膀,将其转过来面对着他,冲声道:“我爹和我娘呢?” 他实在有太多的问题了,但是所有人都在不回答的问题,让他性格开始有些暴躁了。 这一碰,刚才退散恐惧又涌上了心头,这手中触感,根本不是人类肌肤的感觉,更像是皮革一样。 “你!” 牧风一惊,连忙揭开了面具,这人面容简直不能用怪异地形容,那是一个好似尚未发育的胚胎被残忍刨开后,贴在人的面部上,并且已经完全融为一体, “大少爷,你没有接受仪式洗礼,是不能看到这些的,请原谅我的冒犯。” 只见血肉之间两点红光倏然间进入牧风脑海中。 轰轰轰————— “他们追猎我,用我的身躯作为工具。” “他们用着我的精神服饰,到处留下自己的痕迹。” “再也没有足够的黑暗的海洋能够隐藏我的踪影。” “我苦不堪言。” “但是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击碎伟大的我。” “南方宫殿一人察觉时,你要做出选择!” “我将不会亲眼目睹,因为那时你已经将我释放!” “要么是你的笑声,要么是他们哭声,最终传遍这个肮脏的世界” “苏醒吧,我的孩子,将我释放。” 杂乱无章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