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看着战澜手中紧握的鞭子,这条鞭子是主子特意挑选的,鞭子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刺。
鞭子上已经蘸了盐水,打在人的身上,皮开肉绽的瞬间,钻心刺骨的疼。
他还记得主子离开前告诉他,一定要好好看好李氏不让她死了。
一定要每日折磨她。
像这样恶毒的妇人,这是她应得的。
朱雀心里心疼起主母来,十八年来,她和主子一样从来没有得到过母爱。
或许,主母更可怜,她的母亲把爱全部给了别人的女儿,而主子的母亲至少在神志清醒的时候,还是爱主子的。
至少她陪着主子长大。
虽然那样的爱带着畸形,但是也好过于主母十八年任人唯亲。
喊了李氏那么多年的娘,伤了那么多年的心,到头来,娘都是假的。
朱雀看着战澜一鞭子又一鞭子朝着李氏挥去,他只觉得解气。
李氏的表情痛苦到扭曲,她哀求道:“澜儿,这些年我毕竟将你养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要是打完了,就给我一个痛快,好吗?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战澜冷笑几声后,举起了手中带血的鞭子,鞭子带风将她的袖摆和秀发掀起来。
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道:“我凭什么要原谅你,我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大度!”
一个伤害你的人,有两种想法,其一,她赌你永远不会发现,她便是安全的。
第二个想法就是她伤害你时候,是在权衡利弊后,发现自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就算被你发现了也无所谓。
如果以后她有机会面临更多的选择,她还会毫不犹豫地伤害你。
所以,永远不要原谅一个伤害过你的人!
即使他伪装的再可怜,比如说李氏如果没有被绑在这里,李氏一定会为了战雪柔再次毫不犹豫地伤害她。
李氏奄奄一息看向战澜,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战澜,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战澜就变成了这样。
战澜对她的恨意好似不仅仅是因为她调换了对方的身世,好像还有更大的深仇大恨,可是为什么呢......
战澜将血淋淋的鞭子扔在了地上,她看向朱雀道:“找人给她看伤,伤养好了,就继续打......”
朱雀颔首道:“是,主母!”
他作为慕炎的暗卫,什么样的行刑手段没有见过,但是主母这种将人治好了再打的,还是第一次见。
但是听上去就很解气!
“战澜,你还不如杀了我......”
李氏的声音回荡在地牢里,战澜回眸看了她一眼,李氏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如寒冰一样的冷意。
李氏绝望看着身上的鞭痕,这一切都是她心慈手软,还是不够狠。
早知道,她小时候就该把战澜掐死一了百了,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战澜这样折磨她,还不如痛快点杀了她。
可惜,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后悔,痛苦,无穷尽的折磨,像是看不到边的深渊,正在等着她......
朱雀安排好一切,跟着战澜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坐着马车一起路过长街的时候,战澜闻到了空气中焦糊的味道。
她掀开了车帘,看到了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的天人楼。
......
站在天人楼不远处的司君,看到自己经营了多年的地方毁于一旦,他心痛无比。
司君浑身都在哆嗦,气得握紧了拳头。
他回到了魏王府之后,立刻喊来了黑羽。
“黑羽,这次我们损失了多少死侍?”司君面无表情问道。
黑羽颔首道:“回主子,昨晚有一人闯入天人楼,杀了十个我们培养了几年的高手,属下赶到的时候,最后一人奄奄一息告诉我,凶手是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随后,他点燃了天人楼,我们其中一个秘密练兵基地位置也暴露了,属下昨晚已经派人悄悄去转移了。”
司君的神情冰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胆子这么大,竟然一人独闯天人楼。
黑羽分析道:“会不会是摄政王或者是太子那边的人?”
司君眸光晦暗问道:“他们死于什么兵器?”
“主子,除后最后看门的死侍是被匕首杀死的,其余那些高手都是被弓箭射杀的,此人下手稳准狠,一箭封喉。”
司君冷静分析道:“在南晋有这么好箭术的人,只有战澜。”
他立刻自我否定道:“不过,李遂告诉我战澜的手受伤了,一箭封喉需要强大的力量,不可能是她。”
“那到底会是谁呢?”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黑羽,停下所有的事情,不要再针对战澜了,最近我们行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