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西。
陆老当场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捂住了心口,“怎么会……”
“爸,你没事吧?”陆夫人上前搀扶他,嘴里还愤愤道:“刚刚她也这么说,所以我才会……”
她下意识想要告状,可惜还没说完就被陆老喝止住了。
“闭嘴!”老人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才勉强缓过来,嘴唇微微颤抖着,对叶澜恳切道:“还请叶大师指点迷津,救我孙儿一命。”
说着,膝盖一软,直直就要跪下去。
叶澜眼疾手快扶住了对方,眉目淡然道:“不必如此,先将人带下来吧。”
既然刚刚开了口,她就不会只管一半。
闻言,陆老也赶紧强打精神,让人将陆家少爷抬到客厅里。
一行人重新折返,不过这次多了萧云霆,进了厅内,主位自然而然就是他的。
院里院外还围满了黑衣人,个个神色肃穆,气场压人,那些趾高气昂的陆家下人都成了鹌鹑。
陆家少爷被抬下来的时候,嘴里还要不断渗血,神情痛苦虚弱,仿佛深陷梦魇无法自拔。
“小宝,你这是怎么了?”陆老见状,立马上前心疼地拉住孙子的手,浑浊的一双老眼中淌出了泪水。
这时,叶澜也走了过来,虚空在陆少爷头上画了一道符,对方的眉头在下一秒就舒展开来了。
见到有此奇效,陆老的心才定了定,急忙问道:“叶小姐,先前你说小宝的病是家里的东西所造成的,可家中神龛一直是由我亲手供奉,平时也都是锁住的,小宝不可能拿到钥匙的。”
生意人家里一般都信奉神佛,神龛更是稀松平常。
不过像陆家严防死守上供还挺罕见。
众人心下疑惑,却没出声打岔。
叶澜面上却十分平静,似乎早有预料,语气幽幽道:“你锁住了,不代表其他人开不了。”
什么?
陆老愣了下,旋即想到什么,猛地扭头看向陆夫人,皱眉道:“你带小宝去上香了?或者你给他钥匙了?”
“爸,我……”陆夫人最怕自家威严的公公,加上这会儿心虚,一下就招架不住,说出了实情,“我也是看神仙保佑咱们家大富大贵,所以想着小宝这根独苗能早点得到庇佑,所以才带他去上香的。后来他说跟神仙投缘,想天天祭拜,我觉得诚心也不是一件坏事,才把钥匙给他的。”
到了现在,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
可陆老听完这些,却是拍着大腿,一下痛呼出声,“造孽啊,慈母多败儿,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抚养小宝,真是造孽啊。”
“爸,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你也夸过小宝优秀的,现在不就因为一件上香的小事,你也不能否定我这么多年的养育啊。”陆夫人不服气,同时也觉得心里委屈。
“小事?我看你是大祸临头都不晓得啊,你个蠢货!”陆老气得骂人,骂完又一下跌坐在太师椅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你以为我那锁魂网花高价买回来是为了防的是外人吗?不,我防的就是神龛里的东西啊。”
“爸,你在说什么,神仙是保佑咱们家荣华富贵的啊。”陆夫人吃了一惊,还找补了一下怕神仙听到。
可事到如今,陆老也不想再隐瞒,叹了口气将一切事情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陆家发迹在三代以前,那时候家中人丁兴旺却不赋予,只是黄河边上一个小小的河工。”
“某一日,老太爷下黄河竟是摸到了一只狐狸。那狐狸通体雪白,脚却受了伤,当时老太爷听南来北往打工的人说北方有祭拜仙狐发家致富的法子,于是将狐狸带回来藏了起来。”
“后来狐狸的腿治好了,老太爷却不放它走,在某一日终于听到狐狸口吐人言,承诺帮陆家振兴家宅,但作为代价,陆家必须给予它供奉。”
“初时,一切都如同传说中那般,供奉狐仙,家宅兴旺,陆家成为黄河最先发迹的家族,并且越来越富贵。可在我这一辈时,出生的男丁却只有我一个,无论老太爷如何诉求,狐仙皆是不应。”
“那时,老太爷就已然察觉到不对劲,暗中找了道士想请走狐仙。可惜道士来了陆家第二天便死了,死时胸口被爪子抓烂,伤口处还带着雪白的绒毛。”
“陆家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最终为了下一代还是想了个法子,只由家主来供奉狐仙,其余人都不得沾手。锁魂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陆家好歹有个保命的法子。”
听完一整个故事,客厅内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世间许多灾祸往往不是邪魔所致,而是人心的贪欲所带来的,如同陆家老太爷为了荣华富贵囚禁雪狐,最终殃及家人。
“所以有了前车之鉴,陆家才制定了家规,不许将河里的东西带进家门。”作为探员,石峰一下就将事情串联了起来。
“是,家里已经有一尊请不走的大佛,我实在是怕了。”陆老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