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清歌拿着衣架的手抖了两下,差点把衣服从衣架上抖下来。
慌忙接住滑落了一半的裙子,楚清歌尴尬地解释,“不……不是什么婆婆哈,我就是他下属,来陪他给他妈妈买几件衣服而已……”
导购小姐偏头,看了一眼楚清歌身后的裴景安,给楚清歌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好的好的,我了解的。”
“……”
我觉得你了解的和我想说的应该不是一个意思。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大佬的时间非常宝贵,没什么思考地又刷卡付账,带她走出了商场。
今天毕竟是周六,休息日。
裴景安没再强行拉着她加班,将她送回她的出租屋以后,自己驱车去了医院。
肿瘤科总是充斥着各种沮丧和离别的悲伤。
这里每天都有人因为无法挽救,从病床上推到医院的太平间里。
也有人因为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不得不收拾了东西,数着剩下的日子,落叶归根,回到自己来时的地方去。
裴景安给裴母定的是单独的病房,看不见这些生离死别,心情总归是要晴朗一些。
裴景安将自己和楚清歌挑的两件裙子同时放在母亲面前,“您看您喜欢哪一件?等我们有时间了,下次多给您买几件过来。”
裴母却注意到了儿子手臂上缠着的一圈纱布。
“这个没事,”裴景安顺着母亲的目光,才发觉大热的天这样捂着确实有点难受,把袖子挽上去,随手将那条纱布扯了,“昨天找材料,文件从书架上掉下来,不小心划破的。”
他信口胡诌。好在那道疤经过一晚上,现在已经成了一条细细的血线,裴母才没有深究。
炸眼的玫红色和温和的肉桂色放在一起,裴母没什么犹豫地拾起楚清歌挑的肉桂色的那件,在试衣镜前比了比,夸赞道:“这颜色素净,景安,你倒是很有眼光。”
玫红色绣牡丹花的旗袍被冷落在沙发扶手上,艳丽的颜色像在嘲讽大佬在这方面还是个菜鸡。
裴景安咳了两下,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走到母亲身边,看着镜子里的母亲虽然被疾病折磨得消瘦了些许,气色却还算不错,这条裙子倒也衬得人面色红润。
“好看嘛?”裴母看着镜子里若有所思的儿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好看。”裴景安点头,假装顺口提了一句,“不过不是我挑的。”
“不是你?”裴母一愣,但也不算太诧异,“我就说,以你小子的观点,那条玫红色的怕才是你挑的吧?”
“……”
“那是谁给妈挑的?是不是苏妍那个小姑娘?”
“不是……”裴景安望着母亲的脸色,犹豫了两下,还是说出了口,“是楚清歌。”
“……!”裴母脸色遽变,嘴角刷地一下放下来,前一秒还爱不释手的连衣裙团巴团巴往裴景安怀里一砸,气哼哼地往病床那边走。
“妈……妈。”
眼瞧着老太太从自己身边目不斜视地经过,裴景安心知不妙。
伸出手去挽留,老太太敏捷地把胳膊从自己儿子手边抽走。
裴景安有点头痛,站在原地仰头,吐出一口气后,跟着母亲来到病床前,“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您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裴母一听这话更是生气,一拍被子,“裴景安我告诉你,你要是跟她在一起,我就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妈……”
“昨儿苏妍过来看我的时候就说了,自从楚清歌跟着你实习,你是做什么都冲动。你是个刑事律师,你做这一行本来风险就很大,她这样是不是想要把你也拖下水?!”
“妈,”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裴景安也不好跟她呛着来,只能缓和劝道,“没有那么严重,您别总听别人跟你瞎说……”
“瞎说?哼,你胳膊上那道伤,是因为楚清歌吧?”
“不是,是对方当事人……”
“你别帮她找那么多借口!不是她激怒对方当事人,你会挨这一下?你忘了几年前的那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了是吧?忘了你脖子上的这一道疤是怎么来的了?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裴母越说越气,最后捞起身后的枕头砸向裴景安,“带着你这件衣服给我出去!以后不要让我再听见这个名字!”
裴母的情绪实在激动,裴景安没办法,只能站在病房门口,叮咛几句,也不知道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母亲有没有听进去。
出了病房以后,又跟请来的护工关照了一番。
手机不断震动,是母亲的微信消息。
“裴景安我警告你,以后离那个楚清歌远一点!”
“你要是再敢跟她在一起,你就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一条又一条,温婉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