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景安反手捉住,凑到自己颊边蹭了蹭,坚毅的凤眸化了水,里面含着几丝笑意,“怎么了?”
“我怎么原来不知道,你这么会撒谎?”楚清歌控诉。
“撒谎?”裴景安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没有啊,什么时候?”
“刚才。刚才谁说我是他未婚妻?”
“哦……”裴景安仰头看天,佯装思考,思考两秒后得出结论,“我没撒谎啊。”
“你??”
“你不是我未婚妻?我怎么记得那天,某人说她非要来招惹我来着?”
“……”
“谁呢……”
他居然真的好像在回忆,楚清歌的脸一下爆红。
那天本来就是裴景安失意之时,她为了不让他沉溺在消极情绪里,一时意乱情迷,不管不顾。
直到此刻,两人都没有对那天的事情再次提起过,两人的关系在那一吻之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确定下来了。
现在裴景安要回想,楚清歌能不知道他回想的是个什么鬼东西?!
“打住!”楚清歌竖起手掌在裴景安面前挥了挥,“不许想了!”
裴景安轻轻一笑。
漫长的路上除了他们,再无他人,尽头有枝繁叶茂的银杏树,葱绿的小扇子张了满头。
裴景安捉住她的手,插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不让她跑掉,才缓缓道:“说到撒谎,我怎么觉得,我跟某人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楚清歌眼睛都瞪大了,手却被裴景安牢牢攥着,怎么都挣脱不开。
“是谁,去C市的时候,跟出租车司机说我是她男朋友?又跟小区的居民说,我是她未婚夫?”
时间、地点、人物。身为律师,职业素养要求他说话必须讲究个要素齐全。
“……”楚清歌垂死挣扎,“我那是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戒备。”
“同样,”裴景安笑眯眯的,“我也是为了不引起村民的戒备。”
“……”
辩论了一圈,发现拿男女朋友和未婚夫妻身份当幌子这件事的先河,居然是由自己开创的,楚清歌心虚扭头,想要抽出手的动作停下,算是服了个软。
楚清歌:记性不太好,但认错态度特别好。
“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村委会?”楚清歌开始岔开话题。
裴景安由着她,“嗯,这里的人戒心很重,我们也分不清楚究竟谁是好人,或者背后有没有更大的利益集团,所以要了解张蓉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挖自己孙女的遗骨,挖出来是不是要配阴婚,我们还是先去找村委会这样的管理机构了解个大概,后续会比较好着手。”
张蓉,就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老人,也是他们现在要给予辩护的当事人。
“还有刚刚那人说,我们发死人财,所以我们是不是还要问清楚这件事?”楚清歌问。
“很聪明。”
“你夸我的语气特别像我夸边牧。”楚清歌挑刺。
“楚律师如果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裴景安原模原样地把楚清歌进君同第一天怼他的第一句话,还给了楚清歌。
楚清歌:“……”
这么记仇的人真的有人要吗?!
好在两人打闹着,村委会就到了眼前。
里面的景象比他们俩在路上还要热闹,一方身穿常服,站在村委会正屋的桌子后面,一方身着警服,手里亮着自己的证件。
两方都争得面红耳赤,但看最后结果,应该还是警方更胜一筹。
略显老态的警察一手把证件怼到村委会人员面前,另一只手食指戳着桌面,掷地有声道:“我告诉你,这是刑事案件!你不要觉得你能瞒天过海!这事我们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查到底!”
村委会的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也是男性,在青筋迸起的警察面前到底还是弱了气势。
裴景安在门口看着两方对峙,等到两人都瞪着牛眼,剑拔弩张的时候,抬起手,凉凉地用指节在刷着暗红色漆的木门上敲了敲。
老警官回头,看见裴景安,面部表情放松了些许,“裴律师。”
“邱警官。”
简单打了个招呼,邱警官陪着裴景安和楚清歌两人,走进了角落的一个小房间,年轻一些的村委会人员不情不愿地跟了进来。
趁着工作人员倒水的功夫,裴景安给邱警官递了支烟,自己也抽了一支在手上,也不点燃,只是在指间把玩着。
“您方才说,瞒天过海,是什么意思?”
邱警官一提到这个,也是愤愤的,甚至有些羞愧的意思,“裴律师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村子没什么发展前途了,年轻人都去城里务工,没几个愿意回来的。也没有什么资源。说修路,但是这个地质,修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因此这么多年也没有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