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的心软下来,不再试图挣脱,转而揪了揪他的耳尖,“现在有实感了?”
裴景安别开脸,蹭掉了她的手,笑意藏都藏不住。
窗外天光灿烂,在落地窗前投下大片的光晕,连带着本来死气沉沉的室内摆设也有了些许生气。
裴景安又给了她一张卡。
“干嘛?”楚清歌没接,“上次不是给过一张了?”
“上次是走公账的,”裴景安也没收回,“这个用来布置家里,走私账。”
楚清歌夹过那张卡,“你怎么这么多卡?狡兔三窟?”
“狡兔?”
“嗯哼?”
“我倒是有一张做总账的卡,”裴景安还是笑着,语气却不像开玩笑,“留给我未来夫人,你要吗?”
“……”
裴景安揽她在怀,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楚清歌能数清楚他的睫毛。
总是被金丝眼镜遮挡的凤目中柔情似水,黑曜石一样的瞳仁倒映着她的影子。
他是认真的,她知道。
但也知道以现在的她来说,受不起。
楚清歌很喜欢的一篇散文叫《致橡树》,尤其喜欢里面的一句话——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着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所以与其说受不起,倒不如说不敢接更为贴切。
毕竟实习律师和首席律师的差距,几乎是云泥之别。
楚清歌垂下眸子,只将手中的那张卡稳稳攥进掌心里,不去看裴景安的脸。
裴景安怎么会领悟不了这反应是什么意思,环住她的手臂僵了僵,嘴角的弧度也放了下来。
“我开玩笑的,你……”
唇被吻住,裴景安睁大双眼。
楚清歌反客为主,搂住他的腰,不让他逃开。
趁他发愣间,楚清歌落下踮起的脚,仰头看着他,认真道:“我希望有一天,能理直气壮地说,我要。”
不只是出于伴侣之间的关系,还出于身份地位上的平等。
不只是出于虚无缥缈的感情,还出于并驾齐驱的能力和口碑。
裴景安凝视着她嫣红的双唇,良久,再次覆了上去。
天边撕开了最后一缕火烧云。
吻毕两人都乱了呼吸。
额头蹭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两人半阖着眸子,呼吸交融。
“我等着那一天。”裴景安低声说。
余晖散尽,只余室内冷白色的灯。
左右最近一个月楚清歌都要静养,裴景安把她像个瓷娃娃一样保护起来,不让出门,也不让吹风。
律师是个自由职业,如果没有案子需要开庭,必须去法院的话,在哪里办公实际上没什么区别。
于是两人干脆连律所也不怎么去了,手头紧要的案件材料搬回家,俨然将家里当成了办公室,两人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客厅的书桌旁。
通勤的时间用来在家做做饭。
抽空还换了窗帘,原本的厚重麻布材质的窗帘被收起来,新换上的带一层浅蓝色的薄纱,阳台的落地窗打开,纱幔随风漾出微波。
客厅的吊灯也找人重新换过了,改了色调。
芝士也见长,很快就从一只圆滚滚的奶团子进入了生长的尴尬期,加之夏天,底层的绒毛本来就不太厚,看着就有点尖嘴猴腮的。
裴景安为此嫌弃了芝士两天,也不过就是两天而已。
第三天裴景安出门去了一趟法院,回来刚走到门口,芝士就开始在玄关处刨门,指甲打在门框上,咔哒咔哒的。
楚清歌正在厨房准备午饭,锅已经热起来了,油倒进锅底,手上的水珠坠进油里,发出“兹拉”一声响,腾起一阵白烟。
裴景安鞋也来不及换,大步冲进厨房,先把她从灶台边上拉开,仔细检查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烫到没有?”
“没事,”楚清歌随意撩起手臂瞅了瞅,“我可是会做饭的,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炸厨房。”
“你还不如炸厨房。”裴景安想起上次那碗醒酒汤,头顶冒出几条看不见的黑线,拍拍她的小脑袋,“到旁边去,我来。”
“你来?”楚清歌扒在厨房的门框上,像一只花栗鼠,看着裴景安走回玄关的位置换鞋,“你会做饭?”
裴景安斜了她一眼。
“对哦,你会,你还参加过学生会的厨艺大赛呢。”楚清歌想起来了。
裴景安都快把“无语”两个字写在脸上,进了厨房,从壁橱里找出另一条围裙系好,接手了楚清歌的工作。
楚清歌退居二线,负责在旁边切菜。
怎么都学不会“坐”这个指令的芝士就在两人脚边打转,眼巴巴地看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