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我的意思是……”楚清歌又开启手舞足蹈模式,试图化解尴尬,“你要是需要的话,这个宾馆可能有这方面的服务可以提供……”
“……”
裴景安的目光像是要杀人,楚清歌讪讪地闭了嘴。
“楚清歌……”裴景安连名带姓,后面的话还是吞了进去,最后闭上眼睛,“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赌气的意味。
幽闭的,没有窗的宾馆房间,近乎凝滞的空气。
背景不再是舒缓优雅的钢琴曲,身下也不再是整洁干净的床单。
只是两人一直克己复礼,相敬如宾,谨守的礼教却在外人充斥着异色的幻想里,在那些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性的秽语下,即将崩盘。
终究还是一通电话,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楚清歌瞟了一眼乍一下亮起的手机屏幕,跳动的红绿两个按钮之上,清楚的两个字——
“苏妍”。
楚清歌默默将原本的想法重新埋进脑海深处,掀开被子,散开两人身上的炽热。
裴景安亦冷静下来,那双飞扬的凤目已经恢复了清明。
“什么事?”裴景安接通了电话。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裴景安放缓了语气,“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完便挂了电话。
廉价的T恤在这场厮磨中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裴景安低头扯了扯身上最深刻的两道褶皱,五指插入发间,将散乱的头发捋起来。
楚清歌磨蹭下了床,原本束在裤子里的上衣也扯了大半在外面。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好像两人真的干过什么似的。
楚清歌尴尬到脚趾抠地,对裴景安背过身,整理自己身前的一排纽扣。
“抱歉。”裴景安来到她身后,没再如平时一样对她动手动脚。
“没、没事……”楚清歌也不想扭扭捏捏的,飞快转过身,佯作潇洒,“都、都是成年人嘛……都、都懂的……”
裴景安一声不吭。
“那个……我们赶紧走吧,你不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吗?”
她说着,从裴景安身边绕过,去开了门。
正在高谈阔论的几个人住了嘴,见他们出来,互相给对方使了个眼色,挤眉弄眼的。
“小伙子精力不错嘛,还挺持久。”
“年轻人就是好,我年轻那会,也跟你一样……”
“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哎你还别不信……”
“那个……我们就先走了,谢谢老板啊……”楚清歌拉着裴景安就跑。
狂奔下楼,晚风带着清凉铺在面上,楚清歌才从方才的尴尬中逃离出来。
裴景安任她拉着。
从宾馆出来,到穿过小吃街,再到回到车里,楚清歌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倒是一直没有放开他的手。
裴景安的心情突然放晴,觉得满地垃圾的场所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
车门轰然关上,副驾驶的楚清歌低着头,拽出安全带系上,两眼正正地目视前方。
裴景安望着她藏在发丝间珊瑚珠一样的红红耳尖,忍不住弯起唇角。
“你笑什么?!”楚清歌猛地转头,又羞又恼。
裴景安正色,“我没有。”
“你笑了!”
“你看见了?”
“嗯!”
“你看错了。”裴景安还是不承认。
“十秒钟之前,你这样笑的!”楚清歌言之凿凿,还学了一下裴景安刚才的动作,“我从后视镜里都看到了!”
“那这么说,楚律师是承认自己十秒钟之前从后视镜偷看我了?”
“……”
“时间、方式、案件经过,供述得非常完整。”裴景安悠然自得,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过楚清歌的脖子,唇印在楚清歌的唇上,一触即止,“算楚律师一个自首,但不考虑对楚律师减轻刑罚。”
“你!”
“余下的刑罚,暂缓执行。”
“……流氓。”
楚清歌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人年过三十之后,从翩翩君子,进化成了个流氓。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迈巴赫驶离了那片喧闹的地界,微风扬起路边的飞花,暗淡天光下,华灯初上。
裴景安把她送回了蓝城湖畔,芝士一头扎进楚清歌怀里,小尾巴摇得像个大风车。
“录音我明天交给公安或者检察院那边,这样的证据,可能还是需要申请搜查令才可以。”裴景安撸了一把狗头,“我待会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做饭?或者我带点吃的回来?”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