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眼皮跳得像是在她脸上蹦迪。
饶是许念暗示自己,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一点都不准的。奈何心已经从摩肩接踵的候机室里飞了出去,满城地寻找楚清歌的身影。
候机室的广播在一阵电流声后响起,回荡在窗明几净的大厅的每个角落——
“乘坐FM7689次航班,前往H市的旅客请注意,本次航班预计10分钟后开始登机。请您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3号登机口登机。祝您旅途愉快。”
“卧槽……”许念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手指快把手机屏幕戳出火星子来,“楚清歌你丫赶紧给我接电话……”
“再不接电话老娘出差回来就废了你……”
“你丫别是个大傻子,在A市呆了这么多年,连个回家的路都能认错吧?”
身边候机的人陆陆续续站起来,收拾了自己脚边的小背包,前往登机口等待检票。
许念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灵光一闪,给裴景安打了电话。
没响两声,裴景安就接起来,像是一直在等她的这个电话。
尽管声音还是冷冷淡淡的,“还有事?”
许念两头走不开,没有耐心跟人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道:“清歌不见了。”
“什么……”裴景安的语调只变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
“……”
“总是这样反反复复,不累吗?”
“什么反复?”许念直觉事情好像和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你刚才跟清歌打电话的时候说什么了?”
裴景安轻嗤,似乎觉得许念在装傻,于是将刚才那些对话学给了许念听。
一字不落,惟妙惟肖。
许念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下巴掉到胸前,“裴景安我操你大爷,你他妈疯了跟她说这些话?!完了完了……”
相比于许念的慌乱,裴景安的语气化作冰凌,穿过长长的光缆,刺入许念的耳膜,“既然已经说了互不打扰,就不要再耍这些小手段,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说罢裴景安利落地掐断了电话。
留下许念在候机大厅的嘈杂中石化。
登机口人头攒动,从许念身边路过的人,口中嚷着“借过”,然后挤得她一个趔趄。
许念手机被挤得在空中滚了几圈,好不容易抓稳了,又给裴景安拨了过去。
不等裴景安开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最后警告:“我告诉你,你现在赶紧去找她,我没开玩笑……”
“乘坐FM7689次航班,前往H市的旅客请注意,本次航班已经开始登机。请您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3号登机口登机。祝您旅途愉快。”
清晰的播报再次流淌在偌大的候机厅里。
也从看不见的光纤中,灌进裴景安的耳朵。
“卧槽……”许念手忙脚乱地背起包,低声骂了一句。
“你现在在哪?”裴景安从病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
“我在机场,”许念骂道,“现在问我在哪有个屁用?!你去找到楚清歌在哪才是最重要的!我明天上午有事,忙完了就回来,要是让我看到清歌出了什么事,你……”
她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许念咬牙,威胁虚的不能再虚,“你就给我等着!”
裴景安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心下一紧。
如果许念还能心平气和地求他去看看楚清歌,那大概率没有什么事。
可圆滑如许念这样的人,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冲他龇牙咧嘴……
裴景安心下一紧,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顾不得医生嘱咐他要卧床静养几天,披上外套冲进夜色里。
许念找不到楚清歌,裴景安找楚清歌却并不费劲。
借着“保护”的名头,裴景安让楚清歌搬进他家。
与此同时,两人的手机开启了位置关联。
美其名曰这样能够随时确定对方的安全。
之后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这个功能就成了摆设,只是没想到如今倒是用上了。
跟着手机定位,裴景安打车来到了楚清歌手机IP所在地——
烛影。
那家A市最有名的酒吧。
裴景安走到楚清歌面前的时候,楚清歌开了面前的第五瓶啤酒——
她终究还是胆小,不敢去那些便宜但是乱糟糟的酒吧,也不敢在酒吧这种环境中喝白的。鸡尾酒又太贵,她还得攒钱准备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
可是又不想回家,家里还有芝士,她怕吓到它。
于是只能自己躲在角落,伴着台上动感的乐队音乐,一点一点摄入酒精。
她喝得从容不迫,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