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记恨到现在,裴景安和苏妍“出轨”的事情,原来起源于一个棘手的案件,和一场酒后的意外。
“所……所以,”许念舌头有点打结,“你的意思是,其实裴景安跟苏妍没什么。”
沈星洲含颌。
“不是,那……那不对啊,”许念喃喃,“那之后裴景安怎么都不知道跟清歌解释一下?而且清歌去君同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裴景安亲口跟清歌说,苏妍是他女朋友来着……”
沈星洲但笑不语,许念稍加思索也就理解了,“算了,裴景安那个性子,指望他能解释,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咳!”沈星洲咳了一声,急忙抽出旁边的纸巾掩住了口。
沈星洲年纪不算小了,三十五岁,早就过了常人眼中“该结婚”的年龄。
只是自从那次意外之后,沈星洲对于感情一事总是淡淡的,
沈星洲家里条件不错,能给他介绍的,也都是各个家族的优秀女性,只可惜他本人性子就静得很,那些大家闺秀,与他在一起时间久了,也会觉得生活乏味。
他也就无所谓,自己这么孑然一身地过了日子,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还更清静,能有更多的时间搞自己的研究。
可是一个人久了,也冷清。
能与他交心的人少之又少,碍于他的身份和家庭,沈星洲甚至分不清那些来与他结识的人究竟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长此以往便失去了与人交往的兴致,脸上温柔的几分笑意也像是焊在表面的面具。
直到今天,眼前这个叫做许念的小姑娘——或许从沈星洲的角度来说,许念还的确是小姑娘——没头脑的火车一样,呼啸着撞进他心底某个地方。
很久之后,沈星洲想起来,觉得这大概叫“套路又真诚”。
但此刻的沈星洲还没回过味来,只觉得许念这个比喻——又恰当又不恰当的。
待喉间的紧迫感褪去,沈星洲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歉意地对许念笑了笑,“抱歉。”
“没事,”许念大剌剌一挥手,“所以我再确认一下,那为什么裴景安要把苏妍招到自己身边当助理?还一下就是三年?”
“这个……”沈星洲犹豫了一下,“或许算是补偿?毕竟景安自己做错了事,不过你应该知道,苏妍实际上没有把证挂在景安名下。”
“这个我倒是知道。”许念若有所思,“可真行……”
“那现在作为交换,或许你愿不愿意跟我说一说,清歌和赵廷琛之间的事情?”
沈星洲是个很绅士的人,如果对方不愿意透露,沈星洲绝不会强逼。
就像前一天晚上那两个找他办事的家伙,劳动力用都用了,还不愿意给劳动力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沈星洲也不会强求。
只是沈星洲自己和许念都知道,对于那两个性格同样别扭的人来说,他们两人的这次谈话,似乎是短时间内两人唯一一次,可能彻底解除三年前的误会的机会。
许念挠了挠头,“你想听哪部分的?”
“比如,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的时候,又发生过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
这是堵在裴景安心里的两个心结。
不过许念显然没有这么多想法。
对于许念来说,赵廷琛就像是楚清歌一时脑子不清醒而招惹上的一个麻烦而已。
许念第一次从楚清歌口中听到赵廷琛的事情,是楚清歌第一次准备和校外的辩论赛,那时候的楚清歌已经作为校辩论队的一员,而赵廷琛是他们同组的搭档。
许念至今都记得那天回到宿舍的楚清歌,看起来脸颊绯红。
“咋的了?”在床上躺尸的许念,抻长了脖子,“怎么看着表情不太对?”
“气得我脑瓜子疼。”楚清歌抄起桌子上的凉白开猛灌一气。
许念慢吞吞地下了床,坐到楚清歌对面,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们这次的辩题,赵廷琛辩着辩着,就跑到对面的观点去了。”楚清歌说,“好家伙,‘就是他小子把皇军引到这边来的’,内部出叛徒了属于是。他还和我一样是自由辩环节的主力辩手,能不能到时候闭他的麦直接我一个人顶上?”
许念没太听懂,但还是把水给楚清歌续上,顺了顺她的后背,“你们不是在校内辩论的时候一直配合的还行嘛?怎么突然他就跑对面的观点了?你们的主题是啥?”
“昨天刚拿到的题目,好像是律师应该更注重社会责任还是当事人的利益之类的吧?然后学长问我们为什么要当律师,你知道他怎么说嘛?”楚清歌把现场赵廷琛的反应模仿得惟妙惟肖,“‘为了赚钱。当法官,累死累活,一个月也赚不了几个。同样的工作量,我当律师,是当法官赚得的好几倍。’”
“嗯……”许念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