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你都不说话了,你就是觉得我烦,又想找个机会吓唬我……”
“我……”楚清歌百口莫辩,“我真没有……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随口一说说明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裴景安那叫一个逻辑清晰,“觉得我也是李泉那样的人,以后也会做李泉那样的事情,身边的人也会这么劝你原谅我,所以你才会感同身受这么生气。”
“……”
不得不说,楚清歌反思了一下自己,每次对这种事情有反应的时候,好像确实都是这么个思路。
也觉得自己这么想没有错,毕竟人心隔肚皮,恋爱的时候谁不是甜甜蜜蜜,等柴米油盐填满了生活的时候,那些花前月下谁还记得起来呢?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就会越来越恐惧。
然而面前的裴景安委委屈屈的,扁着嘴,浓密的睫毛濡湿,低着头,从上瞳线后面瞅着她。
楚清歌压根没有时间和心情顺着自己一贯的思路往下想。
“好了好了,不哭,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自己往下想这么多……”楚清歌心虚地哄着面前的哭包。
裴景安不信:“你真没想?”
“真没想,真没想,”楚清歌像每一个大猪蹄子哄女朋友一样诚恳,“听话,不哭了不哭了。”
“那抱抱。”
“好好好,抱抱抱抱抱抱……”
楚清歌扑进裴景安张开得大大的怀抱里。
她的下巴搁在裴景安的肩窝里,裴景安的侧脸蹭着她的耳廓
痒痒的。
所以楚清歌没看见裴景安挑眉灿笑,奸计得逞的表情。
裴景安后来再跟郑哲见面的时候,郑哲对裴大律师的变脸功夫深表敬佩。
彼时裴景安拍了拍郑哲的后背,笑得和那个心理医生一样意味深长,“这你就不懂了,高端的猎手往往有一双猎物一样的眼睛。”
话传到楚清歌耳朵里,楚清歌对此至理名言只给了三个字评价——
显眼包。
当然这都是后话。
眼下郑哲还讲着李泉的故事。
那一次之后,李泉的疑心自然是没有消的。
在事业上没有什么成就的男人,内心的自卑会吞噬他本来的理智,尤其是这个男人还往往自命不凡的时候。
郭蕊被自己的父母劝了回去,郭鹏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的母亲久违地在家,还多呆了几天。
之后没过多长时间,郭蕊就从原来的单位辞职了,回了家附近,找了一个工厂,因为她有在外面打工的经验,家里多少也能帮衬一点,没过多久就升了工厂里的一个小领导。
工资却实在不如以前,能拿出来给李泉和郭鹏的生活费也从原来的每个月以前降低到了每个月六七百,虽然在当地还算不错,但是少了几百块钱的落差,落实到生活中就格外明显。
李泉慢慢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
能拿出去赌场的钱少了很多,但赌场的那些人还是吆喝怂恿着李泉。
“泉哥怎么今天出手没有之前阔绰了?是不是家里嫂子给你上铐了?”
“你这话说的,咱们泉哥那是会被女人拿捏的人嘛?没本事的男的才会被女人一句话吓唬的死死的,你看咱泉哥。要我说,嫂子在家对泉哥可是言听计从吧?”
“泉哥你别藏着掖着了,你看这几个妞,哪个不是死心塌地跟着你的?你这么干多伤她们的心呢?”
一群人就这么你唱红脸我唱白脸的,把李泉架上了高台上。
李泉咬咬牙,把最后的一点积蓄甩了出去。
他迈进这个场子的最初的目的,早就在这些纸醉金迷之中被遗忘在脑后,他享受着众人虚假的追捧,为了这片刻的“尊严”可以放弃所有的东西。
出了赌场之后他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李泉,入赘到郭家,就连孩子都不是跟自己姓氏的。
但是在削减了一半的生活费的基础上,做什么计划外的支出都显得格外明显。
这次甚至都不用郭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漏嘴,郭蕊没过多长时间自己就发现了。
接着就是老一套的争吵、打架。
打到后来郭蕊不抱希望了,一纸离婚起诉书把李泉告上了法庭,要求和李泉离婚。
之后就是不停的驳回,不停地起诉。
郭蕊是铁了心要离,李泉是铁了心不跟她离。
到后来郭蕊说了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房子、孩子、财产,什么都能给他,只要能判决让我跟他离婚。”
这些背后的种种,法官在庭上听了,但也只是听了一遍。
“他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赌博,给孩子的钱也都被他拿去赌博了!他还动手打我,我说没钱给他他就抢,我跟他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郭蕊坐在原告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