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怎么跟见了鬼一样?”楚清歌上手刮了一下裴景安高挺的鼻梁。
“没事,”裴景安轻笑,捉住了在自己脸上来回来去的手,“只是觉得挺诧异的。”
“诧异?”
“嗯……”裴景安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我本来以为……”
楚清歌静静地瞧着他。
“……算了。”
“别算了啊,”楚清歌不依不饶,“你想说什么,干嘛只说一半?”
“想听实话?”
“嗯。”
裴景安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时有些怅然,也有些自嘲,“我本来以为,你又会什么都不说,留下一张字条就走。”
“……”
楚清歌瘪了嘴。
外面华灯初上,影影绰绰地点缀在橘红色的夕阳中。
“……我既然说了一年时间,”楚清歌保证,“期限没有届满之前,我是不会反悔的。”
“嗯,”裴景安这才勾起一抹笑意,“楚律师民法学的真不错,知道保护我这个当事人的信赖利益了。”
“托裴律师的福,让我知道民事案件也挺好玩儿。要不裴律师直接把我放到民事团队里去吧?”
“你想都不要想。”裴景安撒开她的手。
整个人放松之后便舒展了,自如地走到酒柜旁边,准备喝点什么来缓解自己此刻的心情。
楚清歌“啪”一下,把刚拉开一条缝的酒柜门合上了。
“干嘛不让我换一个团队试试?说不定我在民事案件上也能大有作为?”
“你,研究生专业学的就是刑法,是刑法泰斗的关门弟子。你的带教律师,是君同律师事务所刑事辩护团队的带头人,你是他指名道姓要培养的实习律师。你现在要转到民事团队,你是准备打多少人的脸?”
楚清歌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怎么全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研究生学刑法也不代表出来以后工作的方向就是刑法,我大学舍友还有刑法专业出来以后做公司上市方向的呢……”
裴景安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楚清歌挤在他和酒柜之间,仰着头,嘴角笑出两个浅浅的窝窝,“有没有……不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裴景安挑眉,线条硬朗的眉峰跳了跳。
楚清歌大着胆子,手指虚空描摹着裴景安锁骨的形状,“比如……”
“我不许。”裴景安缓缓抬手,轻轻捏住了楚清歌的下巴。
“我当然知道你不许……”
“我的意思是,”裴景安无师自通,“我不想看见你在别的团队里,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也不放心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所以你只要在君同律师事务所一天,你就只能在我的团队里,哪里都不要想去。”
楚清歌呆住了。
裴景安捏着她下巴的手稍稍加了点力道,“明白了吗?”
裴景安霸道起来,那是真霸道,生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摩挲着楚清歌的下巴,等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似乎就没有松手的打算。
楚清歌抿了抿唇,原本玩笑的意味收起来。
抬手握住裴景安的手腕,中指正贴上裴景安沉稳跳动的脉搏,“那就还是要继续辛苦裴律师照顾了。”
裴景安低垂了眼帘,再抬起时,眼底似有深泉,“说起来,我想和楚律师确认一个问题。”
“……”
“我们现在的情况,算是……‘试婚’?”
楚清歌:“!!!”
“楚律师试婚试出的结果,是我们两个还算合适?”裴景安此时的态度堪称咄咄逼人,“哦不,是‘挺好的’。”
楚清歌拔腿就想跑。
被裴景安一把搂住脖子,附在她耳边,“谁家试婚是两个人分居了试的?楚律师就不考虑,更深入地互相了解一下?”
楚清歌咽了一口口水,尬笑,“没……没那个必要了吧……之前、之前不是都试过了吗?”
她说的是在酒吧的那一次,两个人心知肚明。
偏裴景安装傻,“什么时候试过?我怎么不知道?是楚律师什么时候到我的客卧去过吗?”
楚清歌:“……”
人不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的!
然而裴景安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了,人不仅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还能更进一步。
“何况楚律师之前不是怀疑我的能力?要不就趁着这段时间大家都比较空闲,证明给楚律师看一看?”
楚清歌:“……”
“楚律师意下如何?”
“我……”楚清歌偏过发烫的脸颊,“我觉得吧……也是没有这个必要。”
“是吗?”
“对,”楚清歌现在主打一个诚恳,点头如捣蒜,“我相信裴律师的能力,真的。”
裴景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