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绵绵细雨的游乐场,实际上还是有些湿。
海盗船算是在这种天气下少数还开着的高空项目,只可惜船身暴露在天空下,所有的雨水都落在了座位上。
楚清歌跑得快,好不容易才算把座位上的水擦得差不多,被裴景安这么拉走当然不能甘心,于是拽住了裴景安的手腕,“你干嘛?刚刚那边我们已经坐过了。我们应该坐在这边,正好看看另一边有什么项目可以玩。”
楚清歌的策略之一,就是借着在高空中的那么一点时间,合理观察周围的地形。
裴景安没多说,只是把钥匙在手里晃了晃。
“租了车,”裴景安拉着她的手,“很快,还有地图。”
说完拉着楚清歌就走。
楚清歌:“……”
不得不说裴景安有时候确实是挺执着的。
但是刚坐到另一边,楚清歌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刚刚选的位置,正好在那几个大学生前面。
楚清歌:“……”
人可以这么记仇吗?
显然是能的。
裴景安把位置上的雨水擦干净,拉着楚清歌坐下,又把安全栏卡紧。
他那张脸,不得不说,非常地引人注目。
尤其是在这样下着绵绵小雨的时候,雨水碎钻一样沾在他的发丝之间,越发衬得他眉目漆黑如墨,纤长却并不卷翘的睫毛,像是凤凰的尾翼。
更别说那笔直的鼻梁,刀锋般锋利的薄唇。
无论在哪里,都能第一眼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的人是第一眼的氛围感帅哥,巧了,裴景安擅长的就是用氛围感将人迷住,五官又经得起推敲。
“你这人,怎么这么幼稚?”楚清歌看着裴景安负气一样绷着的脸,“就因为人家说你年纪大了?”
她主打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裴景安一个眼刀飞了过来,淡粉色的唇就差撇出来给楚清歌看了。
楚清歌诚恳地握住了他抓着栏杆的手,“没事,我不嫌弃你。”
裴景安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覆在自己手背的手上,假装不在意地别过头,“哼,你倒是敢嫌弃……”
手却诚实地去捉楚清歌的手,捉住了就握在自己手心里。
楚清歌偷笑,远远和那边的几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
刚刚还觉得三十岁是花花肠子的老男人的一群小姑娘,频频指着裴景安,捂着嘴交头接耳,在看到裴景安身边的楚清歌时,又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手缩在外套袖口里,只露出两节手指,小幅度得缩在身前,晃晃算是跟楚清歌打过招呼。
楚清歌也跟她们打招呼,被裴景安握着的那只手往上举了举,又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还傲娇往别处看的裴景安。
“别装了,看到什么没?”楚清歌逗他。
“看到了。”裴景安嘴硬。
“看到什么了?”
“……”裴景安深吸一口气,憋了一会,“看到游乐场的过山车都没开。”
“……”楚清歌快被他笑死,“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下雨天,过山车是不可能开动的?”
裴景安:“……”
嗯?是这样吗?!是他太久没有来过游乐场,所有忘记了?!
楚清歌重重点了两下头,再次肯定,“没错,你观察了个寂寞。”
“……”
“而且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楚清歌像说了个绕口令,“这个游乐场,以过山车为主要特色。”
“……”
“所以我们今天进游乐场的时候,检票的工作人员才会当场跟你确认,是不是确定今天入园。”
但他们已经因为工作的事情连轴转了太久,迫切需要一个地点放松一下。
而在别的地方,容易遇见工作伙伴,手机随时在身上,身为律师的习惯,也会随时看手机上有没有客户的来电,随时投入工作状态。
只有游乐场是最好的。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订了票就来了——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楚清歌和裴景安突然没有曾经对于计划的严苛要求,也多了很多生活的乐趣。
但这种乐趣在雨中的游乐场,就显得有点狼狈。
裴景安趁着海盗船开动的最后几秒,伸手想要帮楚清歌把鬓角的长发捋到耳后。
然后被楚清歌一巴掌把手打开。
裴景安:“……”
楚清歌:“……你干嘛?”
“你头发乱了。”直男指着楚清歌的长发。
楚清歌:“你头发才乱了,那是我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自然又不凌乱的须须!”
裴景安:“……”
楚清歌还想要说什么,但话还没出口,海盗船就开动了。
船身倾斜,楚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