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治疗时疫方子,切莫丢了。”
姜婵记得清楚,这一年入夏,江南涝灾,米粮价格暴涨,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甚至爆发瘟疫。
也是这年,她的外祖父耗费心血撰写治疗时疫的药方,积劳成疾而亡,她的同胞兄长也因去赈灾,死在流民暴动之中。
思及家人,姜婵心绪不平。
旁人她不在意,可是家人的性命,她一定要救。
翠微呆滞,“这可是近两万两银票,夫人您......”
姜婵没有解释,这重生一事本就骇然,更遑论预知天灾。
“去罢,记得避着侯府的人。”
她远在京城,不便出面,由外祖父家出面最合宜。
“奴婢知晓。”
又两日,天气骤凉,又下起雨来。
姜婵听着翠微的禀告,漫不经心饮着手里的安胎药。
她这一胎有些不稳,想来是重生时心绪起伏过大,思虑过重,这几日一直在用药膳。
“府上都说,老夫人体力不支晕厥过去,是因为夫人克扣各院的开支用度所致,说您中饱私囊,利欲熏心......”
翠微说这话时愤愤不平,“分明是她们拿您的嫁妆挥霍,到头来还要倒打一耙。”
姜婵放下碗盏,“既是老夫人病了,我这做媳妇的就该尽尽孝心,去请郎中来。”
旁人不知,她可是清楚,那老夫人身体康健的很,上辈子她死的时候老夫人都活得好好的。
吃了七八日素菜就晕厥?
“翠微,你再去办件事”
姜婵低声交代翠微,“你就这么说......”
老夫人房里。
郎中摸着胡须诊脉。
长房的大娘子哭哭啼啼,“母亲,都是儿媳无能,连您想吃什么都办不到,害您病倒,实在该死。”
她身边的两个孩子瞪着姜婵,恨不得眼神变成刀子戳到她身上。
长房的嫡女年岁还小,沉不住气,愤怒道,“都怪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苛待祖母,祖母也不会生病!”
姜婵抿茶,瞥见老夫人抽动的眼皮,没反驳,反倒说起另一桩事来。
“按理说成舟袭爵,这永昌侯府也该分家了,长房的既然不服我,不如今日便分了罢。东院归我,西院归长房,至于老夫人,她既一向与大嫂亲近,院子也在西边,便也不挪动了。”
长房的大娘子一惊,喊出声,“不可——!”
要是分了家,她哪还有油水可捞!
她心里头暗骂姜婵,面上却是哀戚,“好弟妹,别跟孩子一般计较。”
忽然听到床上老夫人传来动静。
竟是睁开眼,醒了!
姜婵冷笑,老虔婆,倒会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