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委屈的抹着泪,“母亲您到底在说什么?听闻嫂嫂身体不适,我特地带来补品给嫂嫂补身子。”
“姜婵!”
老夫人生气的夺去药材,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踏。
她颤抖的指着姜婵:“你……你现在来当什么好人。”
姜婵眼里闪过讽意。
苏怜雪是侯府的儿媳,可老妖婆将自己送到谢景淮的床上时,是否想过她也是赵成舟名正言顺的媳妇?
姜婵委屈的捡起烂掉的药包,哽咽道:“在母亲眼里我竟是坏人,想来我怎么做都比不上嫂嫂,可这件事怎能怪罪于我。”
“方才听闻嫂嫂从那处回来,想必奸臣下手不知轻重,嫂嫂在哪定受了不少苦头,这才着急的把药材拿来送给嫂嫂,没想到被母亲糟蹋了。”
“这些都是难寻的药材,对身体调养有着大用处。”
“少在这惺惺作态。”
老夫人看了眼姜婵,她哭的梨花带雨,当下觉得怒火攻心。
这姜婵竟倒打一耙,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不好对付。
姜婵拿着锦帕抹泪,“嫂嫂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大哥,他们情深义重,母亲也该为他们高兴才是。”
她余光瞥到翠微进来,想来事情办妥了。
姜婵刻意抬高声量:“若大家知道嫂嫂因为救大哥性命才上了奸佞的床以身伺候,定能够理解。”
姜婵的声音不大,足以让溯溪院里的人听见。
杨嬷嬷脸色惨白,指着大门,“老夫人,您……您快看。”
不知何时,溯溪院内外站满了府中的下人,听见姜婵的一番话,个个面露惊讶,窃窃私语。
老夫人瞪大眼睛,怒声呵斥:“谁让你们来的!还不快滚!”
姜婵冷笑一声,心道,苏怜雪,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上一世。
被送去谢景淮床上的是她,苏怜雪大摇大摆带着膏药来探望,她心存感激。
却想不到苏怜雪借着送药之事,把她与谢景淮苟合的事情大声张扬。
侯府众人皆知,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情很快传到府外,她的名声就是这样被苏怜雪败坏,遭世人唾弃。
这一世。
她将苏怜雪的手段用在她自己身上,因果循环,苏怜雪做了这份孽,便要承受这份果。
赵锦江怒骂苏怜雪,“父亲含冤入狱,你怎会想到这么愚钝的办法,真是荒唐至极!”
末了,他恨道:“我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母亲,此等丑事传出去,叫我如何面对同僚!”
自幼引以为傲的儿子,竟指责她愚钝,恨不得撇清关系。
苏怜雪两眼一翻,心口堵得慌,竟是气急攻心,生生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姜婵!”
苏怜雪胸膛剧烈起伏,起的浑身发抖,心里恨得要命。
她破口大骂:“自进了侯府起,你克死相公,拖累侯府,毁我名节,现又挑拨我们母子二人的关系,扫把星!你就该死在奸佞的床上!”
苏怜雪癫狂的笑道:“你想知道自己为何被夺了清白吗?”
“为何。”姜婵冷声道。
老夫人心头一跳,响亮的巴掌落在苏怜雪的脸上,厉声道:“长房媳妇莫要说胡话,往事不必再提。”
长房媳妇说出下药一事,她难逃其咎,晚年定不安生。
老夫人吩咐杨嬷嬷,“马上请郎中来给长房大娘子瞧瞧,竟开始说些胡话。”
苏怜雪眼神呆滞,这一巴掌,大力的让她脸颊疼得几乎麻木,耳朵翁鸣,侧脸浮现红肿的掌印。
母亲……
竟为了姜婵打她!
苏怜雪单薄的身形摇曳,不堪重负倒在床边,泪水模糊视线。
儿嫌母,婆母欲撇清关系,夫君含冤入狱,清白名节不保。
孤零零的苟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
苏怜雪撑起身,双目无神的看着前厅的柱子,决定以死自证清白。
这时,丫鬟着急忙慌跑进来,大叫道。
“老夫人,牢里传来消息,准许我们探望大爷。”
老夫人心中一喜,“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是张狱卒派人送来的口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错不了。”
老夫人双手合拢,颤抖着,“多谢老天爷,多谢老天爷。”
“长房媳妇,你收拾收拾同我一起去见墨儿。”
见老夫人离开,苏怜雪不敢耽搁,急忙跟了出去。
牢里,阴暗湿臭。
老夫人看见鼻青脸肿的赵成墨,她直掉眼泪。
“我可怜的儿呀,这些时日你受苦了。”老夫人泪声俱下。
赵成墨震惊的看着侯府亲眷,“你们是如何进来的,这里可是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