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舟媳妇,今日从北方逃难的亲戚寻到了我们,想让我们接济接济,你拨些银钱给我,好让他们度过难关。”
姜婵淡淡道,“母亲心慈人善,可这钱我拿不出来。”
老夫人急了,“咱们亲戚一场,好歹同为一支血脉,见死不救这像什么话,倒时被人落了话柄,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姜婵暗暗冷笑,她这么着急,恐怕口中逃难回来的亲戚就是赵成舟。
赵成舟缺钱,她自然不可能给一个铜板。
姜婵微叹道,“望母亲谅解,不是我们不愿意帮衬,这些日子我清算账本发现很多账都对不上,府中连现银都用完了。”
老夫人噎了一下,“怎么可能!”
姜婵红了眼眶,反问:“母亲是怀疑儿媳中饱私囊,欺骗婆母吗?”
“自然不是,莫要想多了。”老夫人急忙道。
姜婵又说道:“接济是没用的,若是他真的需要我们侯府救济,可以在府中谋个差事,从古至今天上就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老夫人脸皮子一抽,不知该说什么反驳,“说的也是。”
老夫人在姜婵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一会便离开。
回到房内,老夫人心疼的拉开首饰盒,“杨嬷嬷,把这些首饰当了换成银子送给少爷。”
“这支碧翠簪是您最喜欢的……”
“只是些首饰而已,我在府中吃得饱穿的暖,若舟儿没有银钱只怕要露宿街头,这些都不算什么。”
老夫人心疼首饰,心里恨极了姜婵。
若不是她,今日也不至于典当首饰换银子,舟儿和丽娘不会争吵不休。
没过几日安生日子,陈生又找上门来,送去的银钱又被花光了。
老夫人气的日夜不寐,她该典当的都当了,实在拿不出银子。
心中埋怨丽娘花钱大手大脚,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些。
“老夫人,二大娘子来了。”杨嬷嬷道。
姜婵走进房内,看见老夫人一改平日奢靡之风,她穿着青色朴素的开衫,不着一件首饰,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其中的缘由,姜婵自然猜的出来。
姜婵道,“母亲。”
老夫人微叹一声,“我这几日总是梦见成舟,他总说在
姜婵冷笑一声,没有侯府寄银钱给他,自然吃不饱穿不暖。
不就是演戏,她也会。
姜婵故作惊讶,“可昨夜相公托梦给我,说他在
老夫人脸皮子一抽,继续说:“舟儿懂事知道体贴媳妇,他怕你担心这才不愿多说,于是,便托梦给我。”
“这些天我诚心吃斋念佛,明日要去一趟云通山为舟儿祈福,侯府这几日便交给你打理,莫要让我看错人。”
姜婵落了几滴眼泪,“相公竟这般体贴,照理说我是他的媳妇,自然也要和母亲一起去云通山替相公祈福礼佛。”
老夫人心里一惊,厉声道:“不可。”
她愣了愣,发现语气有些不妥,解释道,“母亲的意思是侯府不可一日无主,我既把财政大权交给你,便是相信你的能力,莫要叫母亲失望。”
姜婵微微眯眼,这老夫人心机惯来深,现在她只是一诈,便让她露出了狐狸尾巴。
这让姜婵更确信,她此番前去是为了赵成舟。
姜婵假意妥协,替老夫人安排了马车。
翌日清晨。
老夫人便匆匆赶路,生怕耽误事。
这段时日老夫人不在侯府,没人再来找姜婵的麻烦,她倒是希望老夫人能多去些时日。
云通山距离侯府约两刻钟的脚程,晌午刚过,马车便停在云通山一处宅子门口。
老夫人急急下马车,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宅子里出来。
“舟儿,母亲来了。”老夫人一脸心疼的看着儿子,心里不是滋味。
都是姜婵害的舟儿有家不能回,只能躲在云通山这样的穷乡僻壤受苦。
“你在外头受苦了,母亲一定会让你早些回家享福。”
赵成舟见老夫人来了,松了一口气,“母亲劳累奔波,先到房间休息片刻。”
老夫人满意的点头,“丽娘呢,为何不见她带着乖孙出来?”
“她累了,带着旭儿在休息。”赵成舟心虚的摸鼻子。
老夫人没想那么多,“也好,我这次来打算小住几日,好好陪陪乖孙,好些日子没见这心里想得紧。”
丽娘在房中听闻老夫人来了,大骂赵成舟,“她才送这些银钱来,怎么好意思来看旭儿!”
赵成舟头痛欲裂,“你小声些,若是让母亲听到该伤心了。”
“伤心?”丽娘拉下脸,面色难看,愤怒的开口,“你昨日不给我买那盒胭脂时,怎么不想着我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