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淮垂眸,并未回答姜婵的问题,趁她不注意抬手点上她的穴位。
姜婵顿时动弹不得,声音仿佛被堵在喉咙,一点儿响动都发不出。
她愤怒的瞪着谢景淮,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谢景淮面沉似水,捏着姜婵的下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遇刺那日,只有你碰过伤口,这上面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姜婵,你若不老实交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姜婵一惊,下毒?她没有做过!
姜婵想要摇头,却动弹不得,她拼命的向谢景淮眨眼睛示意。
遇刺那日。
她只想过让谢景淮受些皮开肉绽之苦,报复他上一世的绝情罢了,谢景淮待她无情,她却从未想过要他性命。
重来一世,姜婵不想满手鲜血罪孽的苟活于世,让种了因的人吃上孽果,自食恶果,这才是她的目的。
谢景淮恶狠狠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待我查出真相知晓下毒之人是你,我定不会饶你性命!”
姜婵拼命的眨眼,谢景淮松开她说话的穴位,“姜婵,这是你活命的最后机会。”
“呵。”姜婵嗤笑一声,面对谢景淮的质问,她无力反驳。
姜婵笑得悲凉,竟有些可怜上一世的自己。
上一世,她在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最后等来的是谢景淮死于暴乱的消息,她拖着破败之躯本不想管,却听闻谢景淮死后连个收尸安葬他的人都没有。
那时姜婵对谢景淮恨之入骨,恨不得他下地狱。
可这一天真的来临,姜婵的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掉。
这都是他的报应,这些年作恶多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眼泪愈发的止不住。
谢景淮爱的是赵杳杳,他心中不可得的白月光。
而自己,不过是个逢场作戏的替身罢了,没了价值后便一脚踢开。
姜婵好不容易止住眼泪,身体却浑浑噩噩不受控制的朝前走。
谢景淮死在大街上,狼狈不堪的模样与生前有着云泥之别。
姜婵躲在暗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直往下落。
她想,谁叫自己重情重义,不似他那般冷血无情。
姜婵冒着生命危险,替谢景淮收尸,她的身子破败无法立墓刻字,只能草草将他安置在一处偏僻的郊地。
安置好谢景淮没多久后,姜婵躲在角落疲惫不堪的合上眼,再也睁不开。
姜婵气得指尖都在颤抖,她为谢景淮做了那么多,现在连最简单的信任都都没。
她气的发笑,眼泪模糊了双眼,那些人越来越靠近,姜婵浮出寻死的念头。
她本是该死之人,再死一次又有何畏惧?倒不如早些了结这些不清不楚的纠缠。
姜婵心一横,狠狠地朝着舌根用力,她想,若是能解脱,下辈子定不要再当个人。
察觉到姜婵想要做傻事,谢景淮脸色骤然一变,快她一步捏住下颌,防止误伤。
“你在做什么!”
谢景淮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迅速为姜婵解开穴位,双手一揽带着她进入假山深处的山洞里。
狭小的洞穴,两人几乎身贴着身,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姜婵轻声抽泣,仿若娇弱的菟丝花,唯有攀附谢景淮。
谢景淮眸色一暗,钳住姜婵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他撕咬着,像是野兽般动作粗鲁,恨不得将姜婵生吞入腹。
姜婵倚靠在谢景淮的胸前,只觉得麻木,娇艳欲滴的唇瓣如花般盛开。
“侯府的寡妇姜婵,我方才瞧了一眼,竟比怡春阁的头牌还要美上七分,啧啧,听闻还是处子之身,要是能云雨一番定有滋有味。”
“张兄不如做个好人,替已故的赵成舟传宗接代,伺候美娇娘哈哈哈哈。”
“差矣,”其中一人摆手,淫笑道,“此等尤物,怎能我一人享用,不如你同我一起好好伺候姜婵,让她知晓这男女媾和的滋味。”
几人面带淫笑,贪婪的眼睛充满欲望。
姜婵垂眸,心中悲凉万分。
男人的污言秽语好似锋利的刀剑,一下又一下的碾碎她的心。
那几人说的愈发露骨,意淫的对象仍是她,姜婵皱眉,胃里翻涌着,止不住恶心。
直到花园重归平静,姜婵再也忍不住推开谢景淮,扶着假山剧烈的呕吐。
谢景淮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两眼冒火,“姜婵,我碰你真有这么恶心?”
姜婵用锦帕捂着唇,“与你无关,只是正常的孕期反应罢了。”
谢景淮走过来,眸光落在姜婵的腹部,他伸出手,动作有些笨拙的覆上她的小腹。
“既然过得这么辛苦,为何要留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