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淮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酒盏,他垂眸看向芳织:“你生的漂亮,自然穿什么都好看,何必穿着一身素净衣裳遮了你原本的容貌。”
“王爷——!”她娇嗔。
谢景淮勾起唇瓣,他虽在笑,可眼底却一片寒意:“今夜,你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芳织神色一虚,忙道,“能得王爷挂念,定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谢景淮笑道,“她有勇有谋,若非已经许了夫家定能有所作为。”
芳织心中一喜,这女子竟许了夫家,便不足为惧。
方才在姜婵房里,芳织想到谢景淮看到她时面露惊讶,原以为是瞧见心上人的惊喜,可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这并非是爱慕,只是见到许久未见的故人罢了,既是故人,这人穿成什么样便同她没有关系了。
芳织懊恼的想换下这身流仙裙,暗骂自己蠢钝,不该穿这一套流仙裙出现在谢景淮面前。
“若有机会,妾身也想向这位姐姐请教一二。”
谢景淮把玩着她的发梢,“自然有机会,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今日怎会穿得与她无异?”
芳织放下心中戒备,“那日我去书房却不见您的身影,离开时被地上的东西险些绊倒。
我瞧它是一幅画便拾了起来,结果看见画中的女子一身流仙裙漂亮极了,这才去制意阁请绣娘缝制了这一套衣裳。”
谢景淮冷笑道,“原来是是看见了那幅画。”
芳织贴着谢景淮,并未发觉他阴沉的模样。
半夜。
谢景淮借机摆脱芳织的纠缠,踏着夜色回到姜婵的房里。
姜婵还未睡多久便被动静吵醒,待她醒来,看见谢景淮坐在床沿看着她。
姜婵睡意全无,警惕道,“你又回来做什么,莫不是芳织没有满足你?”
谢景淮俯身,伸出手却被姜婵拍开,她往后挪动,拉开距离。
姜婵面露嫌弃之色:“离我远些,莫要用碰过芳织的手再来碰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谢景淮见姜婵生气的模样,想来是生气她去了芳织院里,瞧她生气的模样倒有些可爱。
他笑出声,调侃道,“啧啧,我怎么闻见一股子酸味,莫不是喜欢上了我?”
姜婵瞪着谢景淮:“你我身份有别,王爷怎能说成吃味!”
姜婵暗暗冷笑,心道:她只是觉得谢景淮恶心罢了,碰了别的女人还能再来碰她,真是令人作呕!
更何况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情爱,这样又怎能称为吃味。
姜婵将谢景淮赶了出去,自那夜起谢景淮便没再来烦她,倒是得了几日清闲。
丫鬟端来燕窝放在桌上,羡慕道:“王爷对二大娘子真好,送来的补品都是极为罕见的上品。”
姜婵放下针线,“若非他强留我在王府,我回到侯府也能享用到这些补品,有何羡慕之处?”
丫鬟有些不知所措,看见姜婵面带严肃,便低下头没敢说话。
碗中燕窝晶莹剔透,姜婵拿起碗盏吃了些便放下了,她挥了挥手,吩咐丫鬟将剩下的端走。
“啪——”得一声,身后传来闷响。
丫鬟还未走出门外,听见声响奇怪的转过头,却见姜婵嘴角流出黑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二大娘子!”
她惊恐万状,急急大喊:“来人啊,二大娘子晕倒了!”
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连忙请来李太医替姜婵诊脉。
姜婵醒来时,脑袋嗡嗡作响浑身无力:“我这是……怎么了?”
丫鬟哭哭啼啼道,“李太医说您身中剧毒,时日无多。”
怎会这样!
她的毒分明已经排尽了,又为何会染上剧毒?
姜婵咬着牙,忍着浑身剧痛撑起身,“让谢景淮来见我!”
没过多久,谢景淮阔步流行走进房里,坐在床沿边:“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姜婵虚弱道,“请王爷去回春堂替我找一名唤陈小妹的医女来,她是我的心腹。”
“好。”
谢景淮起身吩咐手下去请陈小妹,不过一盏茶时间,陈小妹背着诊箱匆匆赶来,她将屋里的人都轰了出去,拿出脉枕替姜婵诊脉。
陈小妹皱着眉:“那日毒性分明已清,可今日一看,这毒性更强了些甚至侵入五脏六腑。”
姜婵呕出一口黑血,“我……请你救救孩子……”
身子的疼痛让姜婵面目狰狞,她死死地攥着锦被,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屋里传出痛苦隐忍的声音,仿佛受伤的幼兽在呼唤着同类。
谢景淮面色阴沉,听着微弱的痛苦呻-吟陷入沉思。
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这些人到底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景淮唤来暗卫,